“奴婢知错,请王爷责罚。”
烦躁地在屋子里走了两圈,他对林嬷嬷道:“自己去领罚。”
“慢着!”林嬷嬷正要退出去,他又叫住了她。
“那个什么姝的,住哪儿?离这儿多远?”
林嬷嬷颤巍巍跪了回去,回话道:“就住在外城城西,坐马车过去要小半个时辰。”
问明了地址,赵玄嶂带着墨影又出了门。
纵马疾驰,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便到了闻家所在的巷子。
赵玄嶂将缰绳丢给墨影,黑沉着脸看向面前黑漆漆的小院。
他堂堂王爷,还是第一次纡尊降贵来到这么破旧的地方。
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还要大半夜偷偷摸摸!
想想都觉得可笑。
他纵身轻易翻过矮墙,很顺利地摸到了闻愿姝的窗外。
闻家人已经睡熟了,又有雨声遮掩,没有人发现这边的细微动静。
只巷子深处传来了零星几声狗吠。
赵玄嶂用匕首挑开窗户,长腿一迈便跨了进去。
回身关上窗户,整个空间立刻变得幽闭起来。
他鼻尖一动,只觉满屋子都是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
是她。
心头的毛躁似被这香味抚平,邪火却愈发旺盛。
他唇角一勾,快速除去身上的湿衣,揭开被子钻了进去。
女子睡得很沉,浑身炙热。
赵玄嶂惊讶地发现,她竟只穿着小衣和亵裤,他冰凉的肌肤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和她后背的肌肤相贴。
烫得他一颤。
他长臂一伸将人圈进怀里,温暖的、馨香的、柔软的感觉,是他想要的。
他满足地喟叹一声。
体内情潮早已压抑不住。
女子嘴里似喃喃地叫着“疼”。
半个时辰过去,赵玄嶂满足地将女子按进怀里,就这么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怀中人在不安地扭动。
在军营待惯了,他睡眠极浅。
好梦被打扰,他不耐地将人搂紧了些。
原本以为她能就此安静下来,却不想,怀中的人开始抽搐。
赵玄嶂的腿动了动,感觉肌肤触碰到了一团濡湿。
他揭开被子,呆了片刻,顿时睡意全无。
他本就是战场上下来的,对血腥味格外敏感。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朝外喊了一声:“墨影!”
屋内烛火被点亮,赵玄嶂看到了褥子上那触目惊心的一大滩血。
而女子脸色苍白,意识全无。
“快!传御医!”话出口了,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城西闻家,并不是在王府。
墨影看到自家主子一改往日沉静,变得慌乱无措的表情,建议道:“还是先将闻家人叫起来,请大夫吧。”
墨影出了门去敲响了闻父和孙氏的门。
而此时的赵玄嶂也慢慢冷静下来。
这里是城西,鱼龙混杂,一叫大夫肯定会惊醒许多人。
而他不久后就要娶王妃。
若是叫人知道他半夜出现在一个女子的闺房中,定会成为宁王攻讦的把柄。
等闻父和孙氏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就见赵玄嶂怀里抱着一个用被子严严实实裹住的人儿。
闻家父母一见到那张脸,登时吓得膝盖一软,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
而此时的闻双宁也被吵醒了,一出门就看到了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那可怕的气势,吓得她愣在原地。
旁边的孙氏赶紧拉了自家女儿一把,让她也跪下,还小声提点:“那是肃王殿下。”
赵玄嶂淡漠道:“人,我带走了。”
随即,抱着怀中的人就匆匆往外走,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了闻家人一眼,道:“来个人,照顾她。”
于是,孙氏眼疾手快地将闻双宁推了出去。
两匹马在黑暗中飞快驰骋,没多久就又回到了肃王在城郊的别院。
别院里常年养着一个府医。
当府医看见被子上那一大片鲜红时,也瞬间紧张起来,立即屏息把脉。
“禀王爷,闻姑娘小产了,加之感染风寒,此时发着高热,情况十分危急。”
“小产?”赵玄嶂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些。
他的第一反应是:她什么时候怀的孩子?她怀的谁的孩子?
男人的脸色猝然阴沉下来,眸中闪过一丝杀气。
“林嬷嬷呢?”男人咬着牙,一拂袖出了内室。
府医还跪在地上,瞧见他这态度,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人,是救,还是不救?
这别院,赵玄嶂只带过闻愿姝一个女子回来,一应事务,林嬷嬷最为清楚。
他问:“想好了吗?可有遗漏?”
林嬷嬷恭敬地回禀:“王爷,闻姑娘每次侍寝后都喝了避子汤,无一次例外。”
他又召了府医来问:“避子汤可会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