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呢?”
红玉还是犹豫了。
如今京中的局势紧张,王爷特意交待过,这几天都不要让姑娘出去逛街,免得她听到什么不好的传言。
而王爷故意装作伤重,放出话去在府中养伤,闭门谢客,恐怕要大婚之后才会出门。
红玉直接道:“王爷有要事在身,近日都不便来见姑娘。”
闻愿姝只觉得满心悲凉。
这便是当外室的下场吗?想要见他一面,难如登天。
想当面问清楚都不能。
而闻愿姝的倔脾气上来了,事关阿弟,她不想再被他蒙骗下去。
“那准备马车,我去王府找他!”
红玉还是拒绝:“不行。姑娘,王爷特意交待了,近些日子外面不太平,您最好待在别院哪儿都别去。”
王府里红绸都挂起来了,满目喜庆。
而别院里大家也都默契地不去提王爷即将大婚的事,怕惹得姑娘不快,这是王爷特意交待过的。
闻愿姝气笑了。
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她”,说“不能没有她”,但从骨子里还是将她当做关在笼子里的宠物,欢喜时逗弄一下,忘记了便将她丢在一边,根本没想过要尊重她!
还说什么将别院当做家,这怎么可能是她的家呢?
哪个人连出入自己的家门都不能自己做主?
她愤怒之下,提笔写了一封信,让红玉明日去一趟王府。
信里面写的都是他爱听的话,如果他对自己有半分真心,看到了都不会无动于衷。
闻愿姝几乎一夜未眠,心里十分不安。
一会儿想的是他为何要将弟弟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会儿想的是若他以后厌弃了自己,自己和弟弟会是何种下场。
对于屡次失信于她的男人,她几乎对他不抱任何期待。
第二日,红玉去送信了。
第三日,赵玄嶂没有来。
第四日,他还是没来。
第五日,闻愿姝生生把自己熬病了。
风寒入体,她病得很重。
刚开始只是鼻子堵,嗓子疼,后来便是咳嗽不止。
府医开了三副药给她吃下,她的身子依旧没有好转。
她咳得越来越厉害,整夜整夜没法睡觉。
因为她一旦躺在床上,就会控制不住咳嗽,咳得整个床都跟着颤,咳得肺都要出来了。
所以她每日只能靠坐在软榻上,疲惫极了时浅浅眯一会儿。
生病加上睡眠不足,不过短短几日,闻愿姝就憔悴得不成样子。
她问红玉:“王爷还是不肯来见我吗?”
红玉也很是心焦。
其实后来她又用信鸽传了两次信,又亲自去了一趟王府,但是墨影不在。
她又是暗卫,和王府众人不熟,她进不了内院,更不知王爷是何打算。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赵玄嶂此时根本不在王府。
第51章 不想演了
几日前,赵玄嶂便带着墨影悄悄出了京,此时的他,正陪着皇帝待在紫虚观里。
皇帝自从沉迷修道后,整个人的性情愈发难以捉摸。
就如现在,宁王被置于风口浪尖之上,他却偏偏要宁王监国,而自己悄悄带着赵玄嶂整日在山上清修。
赵玄嶂每日里什么也干不了,要么看着老皇帝在太阳初升时在蒙蒙雾气里打坐,要么看着他动作缓慢地练太极,甚至还要被逼着和他一起种草药、采草药,学习炼丹之法。
赵玄嶂不耐烦做这些,但又不能违抗皇命,所以每日里都拉长个脸,表情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在大婚前一日,皇帝终于开了尊口,同意回宫。
赵玄嶂松了一口气,默默护送皇帝回宫之后,便让人调转车头往别院而去。
算算时间,他已经有十多日没有见过闻愿姝了,他想她想得紧。
飞奔到别院的时候,已是晚霞满天。
闻愿姝安静地靠坐在廊柱下逗弄猫儿,夕阳照到她身上,将她的小脸照得红扑扑的,美好得如一幅画。
赵玄嶂大步朝她走去,心里激动不已。
而闻愿姝听到脚步声,懒怠地抬眸朝他看来,满眼冰冷。
她甚至没有起身向他行礼。
离得近了,赵玄嶂才发现她好像瘦了很多,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现出完美骨相,显得愈发精致。
“姝儿,可想我了?”院中守着的人都被屏退,他伸手想去抱她,却被她一把打开了。
赵玄嶂手臂一僵,嘴角的笑凝滞住了。
此时,他才发现她眼里的冰冷不是在责怪他不来看她的撒娇,而是充满真切的恨意。
他只当没品出其他意思,也没有责怪她以下犯上,而是放柔了声音,语带调侃:“瞧瞧,谁惯的你?这么大的脾气。”
闻愿姝自然知道他这句话是提醒,也是给了刚才放肆的她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