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孩子出生,若不是孤的,孤要将你们全家千刀万剐!”
之后,他冷声下令:“温大人来都来了,孤喜得麟儿,想听温大人道喜。等温大人道完一万句恭贺之言,再送温大人回去。”
说完,他跟着进了卧房,门再次合上。
卧房内,赵玄嶂强势地搂过女子柔软的身子,闭目安寝。
心不在又如何,人在就行!
而屋外,传来温砚修温润如玉的声音。
“恭贺殿下喜得麟儿,此乃天赐祥瑞,微臣敬祝小皇孙平安康泰、福泽绵长,愿天佑皇家、社稷永固……”
黑暗中,闻愿姝死死地咬住下唇,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男人似乎知道她在做什么,身子贴近她,一个轻吻落在她的耳后。
“姝儿,忘了他,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你答应过孤的,要陪着孤一辈子,你不可以食言。”
闻愿姝干脆闭上了眼睛,假装睡着了。
男人没再强求,只默默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
赵玄嶂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这一夜怀抱着她,睡得极沉。
第二日,两人一觉睡到了晌午。
闻愿姝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着,此时醒来,眼睛下还是有明显的阴影。
赵玄嶂坐在一边沉默地看着侍女替她穿衣。
有了前车之鉴,她熟悉的丫鬟他是一个都不让她再见,特别是那个叫芳巧的!
用完早膳,门外有人来报:“殿下,太子妃来了。”
闻愿姝面色一白,偷偷去看赵玄嶂的神色。
如今她活着回来,之前她和周墨仪的欺骗便不攻自破。
他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发疯,拿无辜的人开刀?
她心里正忐忑着,周墨仪已经走了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一怔。
周墨仪很快收敛了目光,朝着赵玄嶂行了一礼。
男人竟出乎意料地没发怒,只是目光凉凉地睨了周墨仪一眼,淡漠道:“今日叫你来,是因为孤去西北时新得了一个美人,她已经怀了孤的子嗣,如今需要给她一个名分,这件事,交给你来办。”
说完,浅浅呷了口茶,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扫视了一遍。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糊弄他,体现姐妹情深,那便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吧!
周墨仪轻抿了抿唇,不敢质疑什么,当即应了下来。
又听赵玄嶂道:“位分不必太高,也不用另辟院子,她就住在景曜园养胎。
“照顾她的事,也交给你。若她腹中胎儿有任何闪失,都是你这太子妃失职。”
最后一句话,隐隐带着威胁。
周墨仪脸色一白,讷讷地应了。
正在此时,福万又来催促,原来一刻钟前,宫里便有人来请。
赵玄嶂放下茶盏,大步出了屋子。
屋里两个女子面面相觑。
闻愿姝艰涩地扯了扯唇角,轻声道:“抱歉,连累姐姐了。”
周墨仪轻叹一声:“没有,殿下并未冲我发怒。你能回来……看来也是天意。”
她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很是复杂:“我也不知该不该恭喜你。如此这般,已然没了退路,你就好好留下来把孩子生了。”
如今赵玄嶂将腹中孩子的命绑在周墨仪身上,闻愿姝就是不想生,也不敢轻易打这孩子的主意。
她点头应了,两人再无话说。
周墨仪给闻愿姝安排的新身份和位分是一起下来的。
普通民女,封九品奉仪,像是某人刻意为了报复她似的。
从太子侧妃,到正四品的良媛,最后到九品奉仪,男人的爱,还真是随心情变化。
但对于她肚子里的孩子,男人还是足够上心的,由闵医正亲自替她保胎。
四个月的时候,闻愿姝第一次感觉到了胎动。
刚开始像是有小鱼在她肚子里吐泡泡似的,咕噜噜。
很奇特的感觉。
她将手贴在腹部细细感受着,不由自主红了眼眶。
即使她并不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但毕竟是用她的血肉滋养出的生命,这样的感觉很奇怪。
到五个月的时候,胎动更明显了些,就像有只小老鼠在她肚子里蹦跶,她经常会无意识抚着自己的腹部发呆。
转眼又是年关。
天气一冷,皇帝的身体便愈发差了,此次竟连年底敬告祖先的祭祀都无法出席。
太子赵玄嶂暂领朝纲,愈发忙碌起来,经常需要住在宫里,没法回来。
闻愿姝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有大半年没见过阿弟了,也不知他在东大营如何。
她期间写了好几封信托周墨仪送去东大营,但收到的回信上都只简短的几句话。
起初她以为阿弟很忙,所以给她的信总是很简短,但随着日子推移,她愈发觉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