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何时不想见你?”
闻愿姝不说话,揉着手腕的动作缓了下来。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任何不想见的时候。”
赵玄嶂只觉莫名,被她勾起了一团无名火。
“你又闹什么?”
闻愿姝抬眼看向他:“王爷觉得我在闹?”
“那你搬回来!”
“我喜欢住在荣辉院,王爷因公务繁忙的时候,我还能和王妃说说话,帮着王妃做些事,这样也不至于太无趣。”
“你在景曜园就无趣了?你要是觉得无趣,可以给本王做衣服、做鞋、绣绣香囊,练练字。
“本王让你进府是服侍我的,不是让你去服侍她的!”
闻愿姝眸中水光一颤,光彩一下就暗了。
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我就只有服侍王爷这一个用处吗?”
他有没有把她当作人?她的一辈子都必须要围着他转才行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可王爷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是,本王就是这个意思,你必须要服侍我!”
闻愿姝懒得和他吵,她轻点了点头:“我现在就随王爷回去。”
她乖顺地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不说话。
但赵玄嶂就是觉得不得劲儿。
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
“姝儿。”他缓下脚步,想牵她的手,她却故意和他保持了距离,像府中其他侍女一样恭敬。
“过来。”他沉声,用命令的口气。
“是。”她走近一步,任由他拉住她的手。
回到景曜园,他先去洗漱更衣,又喝了一杯热茶,便进了书房做事。
闻愿姝无事可做。
因为有关他的事,福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而她又不能真的去给他做什么衣服鞋子。
因为王爷穿的衣服、佩戴的饰物都是有规制的。
就如她之前被他逼着绣了各色各样的香囊,却一次也没见他戴过。
有什么意义呢?
她坐在窗边发了几个时辰的呆。
直到用完晚膳洗漱过后,又是同一套流程。
他压着她,发泄着身体的欲望,今日她却没有心情回应。
事毕,他从背后揽住她的腰,声音有些疲累地道:“你乖乖听话,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什么都可以给,就是给不了公平和尊重!
罢了,是她要求得太多了。
他是王爷,不是普通男人,在他身边服侍的人,都只需要讨好他便行了。
第二日,休沐。
他在书房处理了半日公务,午膳时分,便兴冲冲地来找她。
他拉过她的手,硬塞给她一封奏折模样的东西,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打开看看。”
闻愿姝展开一看,有几个字她不认识,但还是将通篇读了一遍。
上面有她的名字,是一道请封侧妃的折子。
赵玄嶂期待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反应。
然而,她没什么反应。
只是抬眼,有几分诧异地问:“事情……定了吗?”
“本王前几日衣不解带地侍疾,全天下都称颂我仁孝,诸位大臣请立太子的奏折也呈了上去,这一次,父皇没有拒绝。圣旨可能在这几日就要下来了。”
努力了那么久,他终于要得偿所愿。
“等我入主东宫,这封折子就会呈上去。”
他低声问她:“喜欢吗?”
这次请封,她以后就是太子侧妃了,这是闻愿姝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她轻点了点头:“喜欢。”
男人用力地将她拥入怀里,紧了紧,又很快将她放开。
“还有事情没处理完,你自己用膳。”
第二日,赵玄嶂入宫后许久都没有回来。
今日是闻愿姝十七岁生辰,只可惜,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记得小时候,家里穷,但娘亲总会在生辰这日给她煮一碗素面,然后偷偷卧一个鸡蛋。
因此早起之后,她对芳巧道:“我想吃一碗素面,里面卧一个荷包蛋。”
芳巧应了,跑去小厨房看了看,那里没有面。
面条要现擀。
于是她只得请景曜园的小太监去大厨房要一些面粉和鸡蛋回来。
忙活了一个时辰,芳巧才做好了面条。
闻愿姝不饿,面条的味道也实在不怎么样,但她还是很给面子的将其吃得干干净净。
然而刚吃完不久,她就觉胃部一阵绞痛,浑身开始麻痹、呼吸变得急促,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她抠住喉咙,将刚吃进去的面条尽数吐了出来。
疼痛还是没有缓解,她在地上翻滚几圈,渐渐失去了意识。
……
同一时间,寿康宫。
下朝后,太后身边的宫人便将赵玄嶂请了过来。
而此刻,他看着地上盈盈跪拜的女子,脸色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