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到谋权篡位的地步吧?”
她伏在花狸子耳边亲了亲。
她的皮肤上有股香味,红酒和平价洗发香波浸出来的味道,柔软而微凉。
“死不了的。”花狸子深呼吸一口,脸颊微微发着烧,“你身上,什么时候这么香。”
“香?不是早些时候还嫌么?”令楚星几乎没动,微妙地对抗着她拽珠串儿的力道。她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寂寞得很,感官错乱,语无伦次。
细线在断开的边缘。
她也知道她压力很大,饥饿难耐。
又把自己当消遣对象。每次都是。
“脏。”花狸子摇了摇头,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好脏。你的味道。求求……”
令楚星握住花狸子拽珠子的手,似乎想强行掰开:“脏?……松开。难道她很干净么?”
“她更脏。”
“更脏?”
“她像泥里烂了好几年的尸骨,枯朽和腐坏还给表面漂亮的植物提供养料……”
花狸子对李渊和的评价,逗乐了她。
“你他爹的在说什么?”令楚星笑了,“手松一松,要断了。”
“你是条看见主人会摇尾巴的狗。”花狸子不理会她。
“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
……
“我帮你串好。”花狸子神情变得烦躁,握紧了珠串直往下拉。
呼吸很烫,目光混着不干净的月色,散乱。
“少一颗怎么办?”
“我爬到床底下捡……少不了。”
酥麻,语速很快,带着她病态的急躁和索求。
花狸子把脸贴上黑狗侧脸,想降降温。
“那就把珠子捡完串好,还给我。”
“好。”
丝线裂断,轻巧的红珊瑚小珠子落了她一身一地,碰撞着四散滚动。
第9章
她不惯被人支配。
宿醉,不好受。
小腿肌肉紧绷,一下一下踹着她。但令楚星真松了手,她却把她拉回来。
令楚星的睡袍被踢到脚边,和被褥一起。
花璃因为醉酒而冰冷的皮肤,在依偎中有了温度。
耳边是令楚星压抑的喘息,微微湿润,拂在耳垂上。这家伙分明也紧抓时机。
天色将明,她害怕弄出的动静惊扰到隔壁人,捂着花璃的嘴把她按在地上。
待她力气耗尽一些,深吻着安慰。她的舌头被咬破了,味蕾上全是血腥气。
她还在哭,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抓着紧拥着令楚星。
令楚星缓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抱着昏睡的花璃,放回床上。
开窗,散一散一屋子温热潮湿的腥气。
她捡起睡衣,草草裹住身体,推门出去时,恰好撞见过来换药的周晓芙。
她轻轻摇头,低声让周大夫拿些醒酒的药。
像是被杀死一次,花狸子在疼痛中苏醒。
周晓芙正帮她换药,看着崩裂的伤口,欲言又止。
她的思绪完全不在自己身上的伤口上,却全有关于她,那个想看她乐子的老巫婆。
她其实也并非像传说中那样无坚不摧。
那日何千替李渊和传话,说李渊和身边的新人,花狸子早已见过。
会是谁呢?
她脑海中浮现出当天,在香槟酒中给她下毒的金发女人。
“颜老板最近怎么样?”花狸子把白婳叫过来。
“颜挈啊,”白婳拖腔拖调,带着嘲讽,“大隐隐于市呗。生意做得好,女朋友也不少。”
“据说最近勾搭上个条子,您得防着她。”白婳半是讥诮,半是提醒。
花狸子思索片刻:“太久不走动,感情会淡的。”
是该找个借口去拜访一下了。
*
李渊和也是渐渐生出了些新人不如故的想法。
文羽烦人得很,像她买回来的矮脚猫。走到哪都蹭着,容易绊跤。
今天哪家游戏公司破了产,哪家签了海外合同,又是哪家和哪家联姻,对股市造成影响,事无巨细,一一汇报。
李渊和不喜欢听无关痛痒的八卦。
前秘书何千从来不会拿这种事情麻烦李渊和。
她只知道,主子看谁不舒服了,安排一下。让它在第二天股市开盘之前消失。
何千人狠话不多,文羽话多人不狠。
高下立判。
这也不能怪文羽,名门出身的大家闺秀,藤校金融博士,不走何千那种下三滥的路子。
李渊和对新秘书的最大开发,也只有她万里挑一的美貌了。
高知白领用作美人计,多磕碜呢。
最近闲来无事,花狸子受伤蛰伏,李渊和就先把文羽支走了。
省得她老来麻烦自己。
*
清晨,在薄雾中沾上露水的黑色烫金信笺,被偷偷塞进了文羽小洋房的门缝。
火漆是幻界的荆棘六芒星标志,安静地等文羽把它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