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后,在路上捡到忠犬杀手+番外(115)

方才她已起卦,卦象显示,三皇子的情势已如风中残烛,危在旦夕。

待听到敲门声,她微微一怔,旋即起身,脚步急促却不失沉稳,径直走到门前,抬手,“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打开。

只见崔玉珩身着一袭青色长袍,在月光下,气质愈发清冷,如山间不融的积雪,拒人于千里之外。

“学兄,这么晚了,可是有要事?”谢月凌微微扶额,她如今不是太有心情和人寒暄。

“回京之后,你打算如何...”

“什么如何?”谢月凌眉头一蹙,眼中带着警惕。

“还要继续参与太子之争吗?”

崔玉珩单刀直入,目光紧锁住谢月凌眼睛。

谢月凌语气中满是戒备,“三皇子都要死了,我参与什么...怎么,学兄是想拉拢我?还是...想要杀了我。”

崔玉珩微微摇头,说道:“学妹不必如此猜忌我,崔家并不插手党争之事。”

谢月凌双手抱胸,直视崔玉珩,“崔家不插手,那你呢?我记得当日你和王知洺关系甚笃,莫非是想来分一杯羹,来表忠心?替大皇子处理我吗?”

崔玉珩无奈的说:“你明知道我不是,何必如此激我。”

“那你为何问我?参不参加太子之争。”谢月凌周身散发出一股决绝的杀意。

崔玉珩神色冷峻,言辞恳切,“我是来提醒你,大皇子在一年前迎娶了郑氏族长之女,听闻谢家世子谢克己和太子私交甚好,如今三皇子病危,你确定还要趟这趟浑水么。”

“浑水我不一定会趟,但萧明远我一定...会杀了他,我二人恩怨多年,早已不死不休,我不杀他,他也会杀我!”

话一说完,一声极轻的瓦片移动声打破了二人的对话。

“谁!”崔玉珩顿感有股杀气,马上拔剑对敌。

可仔细搜寻一圈,屋内屋外竟空无一人,唯有微风吹过,吹得窗棂“嘎吱”作响,仿若方才那股杀气只是一场幻觉。

崔玉珩,你真的不是故意来套我的话的吗...”

谢月凌看着眼前的崔玉珩,满满的怀疑写在脸上,这人半个月来第一次晚上来找自己,一开口就是这么敏感的话题,诱着让自己说出答案。

这不是赤裸裸的套话,明晃晃的陷害吗。

崔玉珩听到谢月凌的质疑,脸上闪过几分莫名的情绪,他将剑缓缓入鞘,看向谢月凌,说道:“学妹,我崔玉珩以崔家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绝无套你话、陷害你的意思。我此番前来,纯粹是担心...你的安危。如今朝堂局势波谲云诡,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我只是...想让你认清形势,莫要卷入这无底的漩涡。”

他的声音平淡淡的,让人不自觉的想要相信于他。

月色渐歇,光亮照在他的脸上,一侧明,一侧暗。谢月凌晓得是她疑心过重了些,又想到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笑了笑,向他示好。

“怪我怪我,是我该打,世子清风月朗之姿,是我小人之心了,您大人大量,莫要与我计较了。”谢月凌难得低头,搜刮了整个肚子的墨水,也就只能说出这几句好话。可你若是叫她骂人,那就不同,压根不用这般绞尽脑汁,张嘴就能讽死好几人。

若是她知道有今日,定会提前学习学习,说出一箩筐好话来,不叫场面这么尴尬。

崔玉珩见谢月凌这般,微微颔首,却不言语。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唯有夜风吹过,带来几分寒意。

“天色不早了,学妹早些休息吧。我让厨房蹲了鸡汤,安心神的,你喝了再睡。”说罢,他转身欲走,那修长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

回到屋内,崔府的厨娘放下汤就走了,谢月凌却没有喝这汤,而是吹灭蜡烛,和衣而卧了。

第二日,二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昨天晚上的事,在到上京的前一日,崔诏来了。

自从谢月凌知道萧和昶的病重的消息时,就让崔玉珩帮忙,拿自己的手信送给在上京的崔诏。

崔诏来的同时,还带来了一个消息——萧和昶病逝了。

谢月凌愣在原地,手中的茶盏险些滑落。她稳了稳心神,抬眸看向崔诏,“可确定了?”

崔诏神色凝重,微微点头,“千真万确,消息今早从上京传出,如今整个皇城都已震动,后日便出丧了。”

“这么早...”

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是最让人心烦的,人只能无能无力的瞧着,看着草房塌,庄稼淹。

虽早有预料,但当听到萧和昶的死讯时,谢月凌还是有些恍惚。在这浩瀚天地之下,人命竟如此脆弱,消逝不过转瞬之间。

因为家世的缘故,他们的立场早已注定。在权力的棋局中,他们相互扶持,却也相互利用,到如今却落得个满盘皆输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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