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出手,慢慢按住了女人光裸的膝盖。
“……我也渴了。”
他将妻子掌中捏紧的杯子拿出来远远放在一边,再次抬眼时,已经满眼都是犬类跃跃欲试的故作无辜。
第29章 早上好她能拥有的实在不多。
晏秋是很熟悉丈夫看向自己的眼神的。
在大多数时候,他的眼睛总是湿润,温顺,幼犬一样乖顺又纯粹的直白依赖,偶尔会因为加班或失约酝出几分柔软的委屈落寞,林暮川鲜少对自己展现出掺杂攻击性的情绪,无论是不满还是抱怨之类的,仿佛这些会带给人压力的负面情绪自发自觉地从这个人的身体里过滤干净了一样——
老实说,他现在的眼神看起来也依然是温软又耐心地,但晏秋却实打实的感觉到了某种陌生的压迫感,那种诡异的紧绷感压着她的小腹,让女人柔软的身体开始无意识变得僵硬起来:“我还是想——”
“想什么?”
替她亲手收拾了行李的男人声音沉沉,尾音听着黏腻又含糊,“你接下来能休两天假的,老婆。”
他顿了顿,忽然又对她生出迟来的委屈:“你婚假都没休够两天呢。”
晏秋卡了一秒,就这么一瞬不到的心虚就让她又失去了身体一
半的掌控权,另外一双宽大厚实的手掌卡着她的腰,把她往流水台的边缘处拽了一点距离。
就像丈夫之前说的,他渴了。
他是真的渴了很久了,但他依然是位体贴的伴侣,一位贤惠的丈夫,愿意配合妻子的节奏,先耐心等着妻子喝饱了,然后才来开始准备自己的杯子。
……
一开始,晏秋以为他渴得狠了,但也是很快就能结束的。
毕竟只是渴了,急着想要喝口水对吧?他们家一向是很注重养生的,就算真的渴极了也都习惯润润喉咙就好,并不主张一口气全都喝完,那么就喝杯水的功夫,自己也不是不能配合等下来……但她开始渐渐觉得不对劲,先前喝下去的大半杯水此时仿佛换了一种蒸发消失的方式,伴随着升腾的体温,她已经开始重新感觉到口干舌燥。
应该也……
也……
呜……
这下真的要差不多了吧?她甚至都要忘了自己升起这样的念头有过多少次,但另外一个人吞咽的节奏并没有放缓,明显还远远没到润喉解渴的程度。
这才不是什么乖顺可爱又毛茸茸的小狗,分明就是喂了多少都不知饥饱的流浪疯狗——
可真的要不行了……晏秋几乎是有些绝望地想,她的目光看向丈夫,看见他宽阔的肩膀和绷紧隆起的背肌线条,她几乎没有多少肌肉含量的柔软小腹并不能支撑起一个利落的仰卧起坐,更不用提坚硬的流水台并不能为她提供完整的支撑;她的脑袋无意识向后仰着,流水台的台面足够宽阔,但她的后颈仍然会因为某些原因被迫悬空。
头颅失去依靠的感觉令她本能生颤,反射性地伸手去寻求伴侣的庇护和支撑,晏秋的手指在伸出去的瞬间就碰到了丈夫递来的手臂,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林暮川确实是足够稳重可靠,又令她心安的——
……但是,这一次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丈夫慷慨地给出了自己的血肉身躯作为她的凭依之物,于是她的手指找到了可以抓挠的地方,脱力滑落的腿弯被拢住,就连悬空的脑袋也被稳稳托着,逐渐升高的温度犹如实质,黏腻如糖浆般附着在身体的每个角落,她已经被绞成浆糊的脑子又一次炸开了混乱的烟花,连带着生理上难以摆脱的窒息感让晏秋几乎想要尖叫起来,实际上,她也确实叫起来了——
林暮川两只手都在这儿摆着呢,刚刚又是什么在托着她的脑袋!?
只不过她崩溃的时机选的并不是太好,对方腾出一只手慢慢抚摸过她绷紧的小腹,让妻子太过紧张压抑的声线酿成了另一种黏糊又可爱的呜咽声。
……
林暮川的手掌撑在流水台上,足够宽阔,但是很硬,且冷,妻子之前说的要洗澡的愿望现在也还没有实现,也许是时候换一个更温暖的地方了。男人一边思考着,一边将她无力绵软的手臂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只手顺着她垂下的膝盖摸了摸妻子柔软的小腿肚,最后握着她的脚踝和脚掌,摩挲片刻后,声音也变得满怀担忧:“老婆,你脚好冷。”
“是室温太低了吗?”仍未餍足的狗故作乖巧的和她表忠心,让那双冰冷的脚可以踩在他的身上用来支撑,但很快已经筋疲力竭的妻子就连这点力气也没有了。
怎么想都是高强度外勤工作的错,林暮川心想。
于是他满怀怜惜、也是无限耐心地捧起妻子脱力的腿弯,晏秋的脑袋还埋在他的肩上,不合时宜的开始思考一些类似种族歧视和隔离之类的问题,不过这些问题太费脑子了,彻底透支体力的监察官只坚持了不到一会,就自暴自弃,选择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