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册封南音为太女的圣旨便到了府邸,不过南音没接,她不承认,也恼怒对方自作主张。
这不就是在间接逼她。
褚岁晚对南疆有过了解,知道女皇派流萤来的用意,看来真如奚云祉的那一句,由不得南音来选择。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没和南音说背后的用意,毕竟南音喜欢蛊,有目共睹,能让养蛊高手来教,是一件好事。
不然,某人怕是第一个不同意。
褚岁晚看向青年,果然瞧见他弯着眉眼,盯着流萤和南音在院中交谈学习的画面,眸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奚云祉这时,却是看过来。
褚岁晚来不及转头,她与对方浅褐色的眼眸直直撞上。
风轻轻吹起耳边的发丝,又徐徐带到对面,露出青年完整的五官,阳光微微洒下,似浸在春水,潋滟生色。
蓦然间,褚岁晚视线往下,落到那张弧度姣好的绯色薄唇,下一秒,两人耳中都听到对方的吞咽声。
褚岁晚瞬间回神,扭过头去,奚云祉敛下眸中的欲望,清咳一声,“怎、怎么了吗?”
“也没什么,我就是和你说一声,我出去外面逛逛。”奚云祉本是没话找话,却是提醒到褚岁晚,想起自己的正事。
“好,你去吧。”奚云祉毫不犹豫接话,接着又嘱咐道:“万事小心。”
褚岁晚点点头,提步往大门走去。不一会儿,她甩开身后的尾巴,来到街上一家刻着“夕”字的铁匠铺,这会里面一个赤膀的男人正打着铁。
男人肌肉壮硕,打落的每一锤,都铿锵有力,饱满的蜜色肌肤跟着起伏,再经如雨的汗打湿,愈发显得阳刚之气生动活色。
褚岁晚欣赏了一会,随即站到男人视线能看到的范围内,男人头也不抬,“客官,要打些什么?”
“晚天长,秋水苍。”
男人猛地抬头,视线触及褚岁晚的面孔,他立马扔下铁锤,利索单膝跪下,激动的道:“属下见过少主。”
褚岁晚望了望门口,男人这个位置,刚好是暗角,外面的人看不见。她上前扶起男人,温和的道:“月大哥,不必多礼。”
月苍闻言,又往地下跪去:“少主,这可使不得啊,属下当不——”
“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褚岁晚眼疾手快阻止月苍的动作,笑着强调道。月苍抹了抹眼角,像个小媳妇那般,糯糯的点点头。
褚岁晚眼中划过笑意,接着问起正事:“南疆最近,可有大事发生?”
“禀少主,南疆最近一是圣物九殇花在一个月前失窃,不过被皇室压了下来,只在暗处搜寻。二是霖霪国秘密来使,意图和南疆达成某种盟约,但女皇没有明确回复。”
“三是女皇多年前的生下的死婴死而复生,对方是杨家遗孤杨南溪,在今日被立为皇太女。”
贪心不足蛇吞象,这霖霪国,还真是不怕撑破肚皮,褚岁晚眼里掠过如狼猎物的凶光。
至于那一个月前失踪的九殇花,估计是某人拿的,这一路上耽搁的时间,恰恰有一个月。想到这里,褚岁晚心里松下一口气,回去得问问他,解药制作好没有。
“辛苦月大哥了。”褚岁晚提出离去:“我不宜久留,有尾巴跟着。”
月苍闻言,面色瞬间外露杀意,再搭上横穿半边脸的疤痕,让人遍地生寒:“少主,要不我去?”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褚岁晚摇摇头,“对方阵营不明,先静观其变。”
月苍会意,把外露的煞气敛下
,不一会儿,在褚岁晚准备转身,他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道:“少主,我这按照家主吩咐,搜集了不少玩意,少主要不要瞧瞧?”
家主吩咐?褚岁晚困惑的眨眨眼,她阿爹何时下了这样的吩咐,待进到里间,看到那些一排排打开的大箱子,她沉默几秒,道:“你们知道我是女子?”
那些箱子转的,多数是各地的衣服首饰,还有一些做工精巧的小物件,当然武器也有,不过都是镶嵌着宝石,显然不是给她兄长的。
月苍双手抱拳,恭敬道:“少主,一直都是小姐。”
褚岁晚瞳孔微缩,直到回到府邸,她还有些失神,不过很快,她察觉出异常。
只见黄昏笼罩的小院,南音和许久未见到的青枫站在一旁的空地,对她疯狂的使着眼色,他们的身后,一道颀长的人影慵懒地倚在门槛。
“你就是,在边境救了我的晏清将军?”
蓦地,青年漫不经心的嗓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