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长的尖嘴猴腮的男人“哼”了一声,抱着臂恶毒的道:“这难道不是她自愿的吗?在台上搔首弄姿的,不就是想要男人。”
“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不知廉耻。”
男人说话的声音不小,里面的意欢听到,本就垂下的头,低的更为厉害。
单薄的肩膀止不住的抖动,心里想要逃离的欲望愈发强烈。
一旁的褚岁晚上前几步,不动神色遮住外面看来的目光,紧接弯下腰,把意欢的下巴轻轻托起。
黑眸噙着笑,看着她认真的道:“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不用怕。”
“也不用担心,你不是一个人。”
说完,褚岁晚用指腹拭去意欢眼角溢出的泪水。动作很温柔,温柔到意欢宛如在做梦。
梦里面,还在的爹娘,也是这般轻声哄她,告诉她不要害怕,有爹娘在呢。
意欢扬起唇,对周围投来担心目光的人,一一回以笑颜,随即朝褚岁晚重重的点点头。
上方的孤竹翊环视一周,接着拍响惊堂木,厉声朝下面跪着的许坤问道:“许坤,你可知罪!”
许坤双手带着镣铐,跪在地上依旧吊儿啷当,闻言也只是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台上的判官,笑嘻嘻的道:“县令大人,我都没有罪,何来知罪呢?”
一旁的许家族长施加压力:“孤竹县令,做事可要三思后行啊。”
他咬重“思”一字,意思不言而喻,旁听的南初蹙起眉,孤竹翊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当作听不见,对着许坤就是一喝。
“大胆许坤,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孤竹煕站在人群中,见此眼睛仰慕满溢,身边的桑意如,也是笑意盎然。
许坤掏了掏耳朵,不为所动,“县令大人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您说的那几个人证都是意欢的熟人,谁知道是不是串通,想要污蔑本少爷。”
“至于您说的物证,我不过是和,买身于我家的丫鬟意欢玩的小游戏罢了,都是情趣,哪能当真呢。”
意欢彻底站不住,上前扯住许坤的肩膀,“你胡说!我不是你的丫鬟,更没有买身于你!”
“贱婢,快放开我儿子!”许家族长走上来,想把意欢弄开,但还没有碰到意欢,就被灰眸少女一脚踢开。
乌鸢护在意欢面前,冷冷道:“这就是一族之长的涵养吗?”
许家族
长气得面色发红,还未向乌鸢发难,她面前就站过来一个男子。男子不苟言笑,强大的气势惹得许家族长,眼里下意识就闪过害怕。
但从怀里掏出卖身契,许家族长又恢复自以为的威严,“孤竹县令,这就是此女的卖身契,还不快快放开我儿。”
不料,手中的契纸,却被白衣青年径直取走。
奚云祉轻飘飘扫了一眼内容,便在众目之下,把卖身契撕成碎片。
他摊开手,风一扬,满天纸碎如花落。
绣着金丝的锦靴踩在其中一片碎纸,青年看着许家族长,言笑晏晏的道:“一张什么都没写的废纸,难为许家族长还拿着,在下帮族长处理掉,族长不用太感谢。”
“你——”许家族长气得说不出话,连许坤都没了笑容,他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几道血痕,现在阴沉的模样,活像个恶鬼。
“县令大人,您就这样看着外人颠倒黑白吗?”
孤竹翊:“我什么都没看到。”
褚岁晚把情绪激动的意欢安抚好,便直起身,走前几步,抱着臂,悠悠的道:“许少爷这话,说的可就有失水平了,我兄长都说是一张白纸了。”
“许少爷这么激动,莫不是因为我兄长戳破了许少爷和你父亲的阴谋,恼羞成怒了?”
第95章 你的罪行毁不了她的清白。……
许坤眼里闪过惊慌,但很快又昂着下巴,坐在地上无所谓的道:“左右不过一张纸罢了,撕了这张纸,也改变不了她就是我们许家丫鬟的事实,这可是在县衙记录在档的。”
意欢摇摇头,“不可能!你在说谎。”
她从来没有买身于许家,除非是有人偷偷把她卖了。
意欢脸色苍白起来,双目满是不可置信,许坤见此,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而后恶毒的道:“这可是你爹娘亲自签字画押的,是他们把你卖给我的。”
意欢大声反驳道:“不可能!你在骗我!”
这时,孤竹翊抬起头来,朝看来的南初点了点头。他手下正翻开着一本名册,上面记载了西陵镇,所有大户人家里头的奴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