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威胁的语气让王大贵谭富以及王耀心头均一颤。
谭富忙道:“大人,这事跟我没关系,真跟我没关系啊……姐夫,姐夫,等会儿新州衙那边你就自己去,我先回村了。”
王耀一把抱住谭富胳膊不松手。
咬牙切齿道:“要挨板子就一起!舅舅别想自己跑了。”
“你放开!”
两人拉扯到一起。
严永盛用力推搡了王耀一把,两人一起摔在地上,灰头土脸地爬起来,不敢言语。
他沉声道:“我不管你们怎么说,这事不能攀扯到我,我儿子,以及赵大人身上,否则就不是挨一顿板子那么简单了。”
严承秋感到憋屈。
“爹,就这么忌惮杨家吗?杨家帮她不过看在云家的面子上,又能做到哪一步呢?”
严永盛皱眉:“听新州衙那边的兄弟提了一嘴,好像杨家那病秧子已经娶亲,娶的就是云家庶女,是不是这一位不好说,但若两家已经结亲,那关系自然不同之前。”
他瞪着严承秋:“你上次欺负杨家那小病秧子,保不齐这女子就是为了这事才算计你的,你最好小心点,别给我再惹事了,我还想顺顺利利干到退休呢,就凭你这点出息,我要是不顾着点你,我看你怎么办!”
严承秋不说话。
严永盛又问:“这段时间,你那些朋友不来找你了?”
“爹不是不喜欢我跟他们一起吗?”
“我不喜欢是一回事,你看你刚缠上个官司,那些人立刻沾都不沾你了,承秋啊,你长点心吧,那八十三两的酒都是谁喝了啊?是你喝的吗?你才喝了多少?人家喝你酒的时候给你称兄道弟的,拍拍屁股转身就不认人了,就你是个傻子。”
“您不懂,王春荣是个举人,自然要顾着点名声,他也托人给我递过话问候我的,还主动问我那坑我的女子是谁,他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严永盛背着手冷笑:“那他帮了吗?帮你什么了?你也知道人家是个举人,那人家凭什么瞧得起你?”
严承秋气道:“我看是你瞧不起我,才要处处贬低我,行,我也不在这儿碍您的眼。”
他朝王大贵等人喝道:“走吧,去新州衙,我送你们过去。”
严永盛道:“你去做什么!”
“那女人坑我骗我可是事实,难道我不能告她吗?”
严承秋眼神怨毒,“她搞我的名声,害得我见不得人,难道我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要让她身败名裂,她要是没嫁人,正好没人敢要她,她要是嫁了人,那就让她被夫家扫地出门!”
第78章
啪——
惊堂木敲响。
“堂下所跪何人?所为何事?”
云纱挺直背脊,不卑不亢答道:“民女云纱,受人诬告,特来当堂分辩。”
柳州府不找痕迹地瞥了了一眼站在堂外那群围观百姓中的林乔。
“既然尚未定罪,便起来回话。”
“多谢大人。”云纱缓缓起身。
望向一旁的王大贵三人。
王大贵跪在前面,后面跪着谭富和王耀二人。
听闻此言,他们也要起身,忽地惊堂木一声惊响,将他们吓得一颤,忙俯下身子,几乎贴到了地上。
柳州府看了眼一侧记录案卷的师爷,清了清嗓子,高声问:“堂下王大贵,所为何事,所告何人,一一说来,敢有隐瞒,定不饶恕!”
师爷补问:“可有诉状?”
王大贵一抖:“诉状在严师爷手里呢,不过不是我写的,是我说,他代我写的。”
“严师爷?哪个严师爷?”
柳州府问。
师爷从旁解释:“是旧州衙那位严永盛。”
柳州府了然,不过旧州衙不算正式班底,自然师爷也不等同于州衙正式的师爷了。
他喝道:“胡闹,岂有师爷替诉主写诉状之理?”
王大贵不敢说话。
柳州府继续道:“既没有诉状,便陈述吧。”
王大贵紧张不已,将事情大概添油加醋讲了一遍。
然后指着云纱大喊:“王耀他娘不是被她逼死的还有谁!”
云纱冷声:“血口喷人。”
“你有本事你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没杀人啊!”王耀附和其父。
“谁主张,谁举证,只证有,不证无。”
王大贵与王耀对视一眼,都没听明白,望向谭富,谭富也一脸懵:“大概就是她没证据证明自己没杀人的意思吧。”
柳州府拍惊堂木:“肃静!”
他道:“她说得对,你们指控她逼死谭氏,就要拿出证据来,而不是她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无罪,这个道理还不明白吗?”
王大贵喊道:“……证据就是我婆娘是因为云氏米行不收我们家的稻子,辛辛苦苦种了半年的稻子,好不容易打完了,结果就不收我们家的,她气不过就吊死了,这个女人也姓云,跟云氏米行肯定是一家,难道这能说跟她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