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抖得像是得了怪病,陈池不太相信,最后他没有碰水母的尸体,他垂着头像卑微到了尘埃,他对周晏深说了句对不起。
这时,身后忽然传出熟悉的亲切的声音,说:“小池,你没什么对不起。”
听出来人是谁,也知道自己处于怎样的难堪场景下,陈池不敢扭头恨不得找个缝隙躲起来不让人看见。
“你自己站起来。”那人又说话,是命令的口吻但听进陈池的耳朵,委屈来得异常汹涌,他再也止不住哭腔。
“哭什么啊,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丢人啊。”
听到这一句,陈池猛地扭头,他看见了他的大哥陈铭,身后站着温喆泞和许久未见的陆意晚。
意外发生的很仓促,陈池收起眼泪找回视线时,陆意晚已经冲向周晏深给了他一拳,嘴里更是骂骂咧咧。
“意晚,别碰他。”陈铭说完,一个眼神没给周晏深,转身扶起陈池,温喆泞则半蹲在陈池腿边,将扎进裤子的玻璃渣拽掉,这时陆意晚也回到了三人身边。
要走时,陈铭说了句等一下,然后转身看周晏深。
“既然你们已经协议离婚,以后还请周总自重别再来打扰我弟弟的生活。另外一点,我已委托温律师代表我弟弟全权负责他的离婚事宜,周总以后有事,不要找错人。”
周晏深不为所动,像是听废话似的回复:“这是我和他的事——”
“周总,”陈铭不耐烦打断,着重提醒现实,“以前是我弟弟认不清现实,所以才任由你践踏他的自尊,侮辱他对你的感情。现在,你已经配不上了。”
“周总得空不防好好想想这些年你是怎么对待小池,如果还有一点良知,离婚后就不应该再来打扰他,别让我觉得你恶心。”
第26章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出了别墅,陈铭提出搬回家住,陈池不太敢,觉得没脸见父母更需要点时间缓和平复,陈铭叹了口气表示理解,众人驱车回到温喆泞家,他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与温喆泞对了个眼神离开了。
温喆泞还惦记着陈池腿上的伤口,到家不停歇,找到医药箱将人按在沙发上。
回来的路上因为陈铭的存在,陆意晚不敢放肆,现在只有三人,他毫不客气,附身看陈池膝盖上的伤口,故意说:“嗷,这就是你寻死觅活,不惜放弃我们也要保的婚姻啊。瞧瞧这才几年,被扫地出门了吧,真惨。”
“是啊。”陈池笑着回答。温喆泞很故意,在他话落的下一秒故意用棉签按了一下他的伤口,“哎,疼啊喆泞。”陈池立刻喊叫。
“还知道疼?你去搬家不知道跟我说一声?你应付得来?这就是你应付的结果?”
“说起这个,”陈池立刻转移话题,“意晚,”他转头看还黑着脸的陆意晚,“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听说某人要跟你离婚,我特意回来吃瓜。”陆意晚阴阳两句,眼神变得很凶,“要不是我回来的及时,指不定你怎么被他欺负。不行不行,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揍他几拳太轻了,走走走,趁铭哥不在咱们乘其不备杀回去,今天非揍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他说着就要走,起身的架势做的十足。陈池忙起身拉他,温喆泞正在擦药,动作太猛导致棉签刮着伤口,陈池没忍住一下子软了身体,差点跪地。
“你还护他。”陆意晚眼疾手快一把揽着陈池的腰将人按回沙发坐好,转而也换了话题狐疑问,“你这是怎么……想通了?”
“怎么想不通?”陈池很无谓地笑了一下,“没爱了,被伤的狠了,自然就想通了。”
说完,陈池低头接过温喆泞手里的棉签往伤口上戳。
“你想清楚就行。不是我多说啊小池,当初你俩结婚我就不同意,你为了他跟伯父伯母吵架甚至断绝关系,他周晏深呢,要真爱你就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面对父母的不同意,也就是你傻逼,真他娘的想骂死你……”
陆意晚叨叨叨说了很多,为的就是在伤口上猛撒盐,就是要让陈池明白周晏深是个浑蛋,从而长记性不再对其抱有幻想。陈池一句没阻止,很安静地细细听着证词。
“反正我要说的就是,周晏深不值得你这么为他付出,懂吗?比他适合你关心你的人多了去,比如眼前就有。”
“行了,”温喆泞忽然夺走棉签,在伤口上贴了个创可贴,“他自己有主意。”
陈池收回飘散的思绪,脸上带着笑回应唠叨:“我当然知道,有你们两个是我的福气。”
被批斗了好一番,陈池说累了想睡觉,两人没敢耽误立马放人。一觉睡到天黑,推开屋门看见两位好友连做带点为他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家常菜和他爱吃的蛋挞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