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从马上摔了下来,无力跪在沙场之上,然后被万箭穿心......”
“那皇后呢?皇后在何处?”
“臣妾在宫里得到了陛下战死的消息,臣妾很伤心......”
“朕死了,皇后怎么会伤心呢?全天下都是你的了,再也没有人阻拦你。”
“陛下胡说!臣妾肯定也伤心,虽然陛下这段时日对臣妾不好,臣妾也不想陛下死!!”
萧歧打量着少女认真执拗的模样,忽得又笑了,“那梦里我们有孩子么?”
啊?
梦里他都死了,他还关心他们有没有孩子?郁稚摇摇头,没有。梦里的她被大火吞噬,就在这座未央宫中。
听到此处,男人再度轻笑。
可惜是梦,若眼前之人是故人,若她也重生了,故人相见,该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他看着眼前清纯的少女,轻轻抚上她的侧颜。
“朕不去边疆,朕也不会战死沙场,朕盼着皇后的病快些好起来。”
“诶?陛下要做什么?臣妾还病着!”郁稚惊恐看着皇帝上了凤榻。
若这副躯体藏的是郁后的魂,那该有多妙,就只是如此幻想,就叫男人心中热血翻涌!
“御医说皇后要好好发一发汗。”
“我、我、”
她病得软绵无力,任由他欺在榻上,这哪里是为她病着想,这完全就是辱她,皇帝太强势了,她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怎跟忽然喝了鹿血似的。
“臣妾还是喝药吧、”她真的怕他。
回眸瞧过去,身后的男人体魄强壮、胸膛宽阔、华贵的衣袍之下是浑身的蛮力。
“不、不要这样发汗、”
第29章 贺七是谁?
皇城的冬季尤其漫长,乌云压顶,不久便降下一场盛大的雪,宫人们欢喜不已,无人再留意寝宫里的动静。
半阖的窗户偶尔传出一两声模糊的猫儿叫声。
......
病中的人身子温热,一想到这副身子里可能藏的是郁后的灵魂,男人失了理智,并不复一丝怜爱之心!
“臣妾不喜欢这样、”她哭诉道。
男人充耳不闻,疯魔红了眼,蛇蝎心肠的皇后,却有着一副清纯欺人的皮囊。
她发了一身汗,就连藕粉色的褥子都沾染了,发丝蜿蜒后背,衬得肌肤白如雪霜、
粗粝的手掌握控在腰后,常年征战之人肌肤黝深,青筋虬结,肌理如同磐石,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你若是她,该多好。”可惜她不是。
郁稚欲哭无泪,她知道皇帝又将她当做了那个女人。
***
皇帝解了她的足禁,可是郁稚一点儿也不想跨出未央宫,后宫全是看她笑话之人。
连续几日,她乐得装病躺在床上偷偷看话本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皇帝依然每日过来,他如同从前一般照顾她沐浴用膳,还留宿,郁稚夜里就没法看话本子啦。
芍药替她望风,“娘娘,陛下过来了!”
郁稚立即藏起话本子,拿出《孟子》佯装看书。
“病都好了?明日起来御书房继续读书。”
“臣妾还没好,臣妾额头还发烫呢!”郁稚打算再不跟着他学,贺七比他耐心比他教得更好,还会给她找话本子!她禁足这几日学了好多生字呢!
萧歧伸手探她的额头,体温......似乎还不正常。
皇帝这就信啦?郁稚心里窃喜,她方才用茶盏贴了一下额头。
皇帝替她掖了掖被子,“好好养着。”
张御医过来诊脉,之后萧歧将人留下单独叫到了外间问话。
“皇后生病当夜,宫人去传你来未央宫,张御医做什么去了?”
张御医没想到皇帝竟然抓住了他把柄,他以为皇帝不在意皇后的,“回陛下的话,臣以为皇后禁足之中,臣不敢擅闯未央宫。”
“朕听闻你去了贵妃宫中请示她?”
张御医再次惊愕,看来皇帝是派人查过,“是,贵妃掌管后宫,臣先去请示了贵妃。”
“你怎么不来请示朕呢?”萧歧问。
张御医当即就跪下了,“臣、臣有罪!臣往后都来请示陛下!”
萧歧可没放过他,“再说说贵妃手上的伤,真的是皇后用砚台砸的么?”
“回陛下,臣当时不在场,故而不知道、”
“新伤旧伤还是得出来的吧?”萧歧问道。
皇帝实在是明察秋毫!张御医无可辩驳,“臣无意被卷入娘娘之间的争斗,故而臣当时没有言明,看那伤似乎是旧伤......”
“无意卷入争斗?朕看你是瞧贵妃得势,想着附庸了她,往后前程无量?”萧歧一语道破。
张御医急得额头冒冷汗,“臣只是、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