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对我也太好了吧。”黎褚眠接过眼药水。
黎褚眠不常用眼药水，找了个凳子坐下，仰着头，悬着手，轻轻挤瓶子，一滴药水从锥形的瓶口处滴下来，黎褚眠眼皮下意识一闭，药水全滴到眼皮上了，没进眼睛里。
顾望之上前：“我来帮你。”
黎褚眠不好意思地将眼药水递给顾望之，他自己滴确实不太方便，也就不跟顾望之客气了。
顾望之接过，“仰头。”
黎褚眠乖顺地听着顾望之的指令。
顾望之俯下身，宽大的手指拂上黎褚眠的侧脸。
两人距离很近，要滴眼药水，黎褚眠得保值睁着眼的状态，顾望之帅气的脸印在黎褚眠的瞳孔中，他的睫毛很长，微微垂下，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本以为天天看着顾望之会习惯，面对他黎褚眠会保持的平淡，但不断加速的心脏跳动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黎褚眠侧过脸，移开视线，怕再多看一眼，耳尖的通红会蔓延到脸颊上，被顾望之看见。
“别动。”
黎褚眠被迫转回了视线，猝不及防间撞入了顾望之深邃的眼眸中。
压制住的红晕瞬间蔓延到脸上。
眼药水精准地滴进了黎褚眠的眼睛里，黎褚眠闭上了眼，眼药水带来的清凉感在黎褚眠的眼睛里充斥。
“感觉怎么样。”
眼部的疲惫感被压了下去。
心跳却依旧。
“很好。”
顾望之指腹拭去黎褚眠的眼角的泪水，“你的脸好红。”手背靠在黎褚眠的额间，小心地避开了黎褚眠头顶还微微肿着的大包，“有没有不舒服？”
黎褚眠立刻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板凳发出与地面摩擦 尖锐声响，他做贼心虚，“没事没事，没有不舒服，只是有点热。”
他转身进了厨房，心虚的人总是会装作很忙的样子，“你在沙发上坐着等等我吧，很快饼干就好了。”
顾望之收回手，撵了撵之间残存的触感，“需要我帮你吗？”
黎褚眠立刻回复：“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就好。”
说完把厨房门一带，把顾望之关在了门外。
顾望之眼神暗淡了下来，拿出手机，翻出了《恋爱秘籍》。
“书上说适当制造肢体接触会促使大脑产生多巴胺，增加好感度。”
顾望之看着被紧紧关上的厨房门，有些委屈。
“怎么感觉没什么用...”
第29章 试探
烤箱的计时器一响, 黎褚眠关掉了电源，戴上手套把托盘小心地拿了出来，取下饼干, 分装在袋子里。
他呼出一口气, 热气随之消减了些许。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事情好像慢慢地发生了改变，以前面对顾望之他不会有这种...这种...
黎褚眠难以形容。
一种即令人窒息，又令人兴奋的感觉。
黎褚眠回想那一瞬间，仿佛五感放大了十倍，顾望之的眼睛里的倒影, 顾望之碰到他时手指的温度，顾望之一起一伏的呼吸, 以及那一时黎褚眠的心跳....
脸上的温度又有往上升的趋势, 黎褚眠立刻住脑, 打开水龙头, 拧到最大，湍急的水流在他掌心中溅射开来, 一捧清水浇到他的脸上。
温度渐渐下去了。
黎褚眠关掉了水流，站定了一会儿。
做好出厨房面对顾望之的准备了。
拿好饼干袋子，黎褚眠握住了房门把手，动作一顿, 扭头回去抽出了几张纸巾。
厨房里没有镜子, 黎褚眠打开手机的摄像头，对着手机仔仔细细地把脸上、脖子上的水痕擦得干干净净, 确保无虞后，他将纸巾丢在垃圾桶里。
站在垃圾桶前，他突然又弯下腰, 欲盖弥彰地把纸巾从边缘塞到最里面，等塞完了，黎褚眠脑子才转了过来。
他根本不需要把擦过脸的纸巾塞到最里面，厨房里废纸多，就算随手丢在台子上也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蠢了，脑子一团浆糊了。
黎褚眠难得使起了小性子，看了一眼厨房门口，顾望之没在客厅的沙发上，在厨房外的餐桌旁坐着，透过半透明的厨房门可以看到顾望之浅浅的身形，推卸了责任。
都怪你，让我都变奇怪了。
整理好情绪，黎褚眠扬起了和以往一般无二的笑容，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好咯，我们走吧。”
顾望之站起身，“嗯。”
黎褚眠将其中一袋递给了顾望之：“这是给你的，尝尝？”
顾望之接过，打开了袋子，拿了一块出来，递到了黎褚眠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