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之：“还好。”
黎褚眠：“这叫还好吗, 比柯南还要厉害，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隔壁警校刑侦系的研究生了。”
顾望之眉眼含笑，面上不显，耳根子都被黎褚眠夸红了。
顾望之撇过头，不敢看黎褚眠亮晶晶的眼睛，转移话题：“嗯。明天要交作业你习题做完了吗。”
黎褚眠正酝酿着下一波彩虹屁, 打开了宿舍群正打算跟汪卓他们分享，闻言动作一顿, 茫然地抬头。
“什么作业？”
顾望之：“理论物理。”
在记忆深处的一角黎褚眠把它终于挖了出来。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上周五老师上完课是说了一句, 当时黎褚眠正在回顾客消息, 听完没记, 转头就忘了。
黎褚眠捂脑袋，“啊！我忘了！明天我说好要去看朋友打球的, 来不及啊。呜，今晚要熬夜了。”
黎褚眠垂下头，像霜打了的茄子。
理论物理黎褚眠学不懂，做题都是磕磕绊绊的, 进了一趟警察局, 时间已经很晚了，这一做怕是要等到凌晨才能睡了。
黎褚眠扁了扁嘴, 最后再摸了一把猫毛，把彩狸还给了顾望之，“你先走吧, 我做作业。”
顾望之离开了，黎褚眠苦哈哈地坐在茶几前，拿出白纸，握着笔，看着手机里老师发在群里的十道题，水笔的笔头都被他咬出一圈牙印。
第一题，不会，跳过。
第二题，好像会，模模糊糊，猜了一个选项。
第三题，不会，跳过。
....
就只有十道题，不会的占七道，其余的漏网之鱼，一道送分题，另两道不确定。
题目全是老师自己出的题，翻遍全网没有答案。
黎褚眠快感动哭了，“太负责了，感动地我今晚都睡不了了。”
得知顾望之要来听课，为表诚意特地换掉原题全部自己出题的周齐打了个喷嚏。
顾望之离开不过几分钟又回来敲了黎褚眠的家门。
黎褚眠给他开了门，以为他把什么东西忘在了自己家里，却看见他手中拿着装订好的一叠资料。
顾望之将资料递给黎褚眠：“给你整理的，有不会的地方来问我，我教你。”
黎褚眠接过资料，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知识点，把每一个知识点都详细地写了出来，黎褚眠这个物理知识退化到小学水平的也能看得懂了。
这是普通朋友能办得到的吗，这简直就是再生父母。
黎褚眠今天的泪腺格外敏|感，差点又要突破感动阈，这回是真感动了。
顾望之拿起黎褚眠放在桌上写了一点点的题。
只写了三道出来，两道都是错的。
顾望之：“.....”
顾望之：“我给你讲。”
黎褚眠眼睛亮了起来，扒拉“望之哥哥，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隔了十五年，顾望之再次从面前人口中听到这个称呼。
顾望之喉结上下滑动，眼底情绪翻涌着。
顾望之看向黎褚眠，他欢快地笑着，像是漂亮的白色萨摩耶，乖巧又可爱。
顾望之想握着他的手问他是不是想起来了，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一天，想起他了。
但终究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黎褚眠乖乖地坐在座位上，“望之哥哥，如此大恩大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顾望之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多叫我几声。”
黎褚眠歪头：“叫什么？”
黎褚眠：“望之哥哥？”
顾望之：“嗯。”
......
那一晚，黎褚眠跟顾望之过得很充实，非常的充实。
半夜2点钟，黎褚眠发了一个朋友圈。
【照片.jpg】【照片.jpg】
“感谢亲亲望之哥哥的作业辅导~报酬已支付~”
照片中黎褚眠亲着一个人的侧脸，那人藏在发丝后的耳朵通红。
+
第二天黎褚眠起了个大早，昨晚彻夜苦读，早上眼底挂着青乌，不过好说歹说是已经把作业给交上去了。
黎褚眠打着哈切，撑在烤箱旁的大理石台上，汪卓说想吃他做的饼干了，黎褚眠看在他在实验室当辛苦当牛马的份上，允了。昨晚提前备好了材料，今早只需要直接烤就行。
早上八点，顾望之准时敲响了黎褚眠家的房门，黎褚眠给他开了门，把热好的牛奶递给他。
“先喝点牛奶垫着，饼干还在烤。”
黎褚眠抹了抹眼角生理性的泪水，昨晚睡得太晚了，早上也起得早，眼睛酸涩得不行。
顾望之把手上眼药水递给他，“滴一些，眼睛会舒服一点。”
黎褚眠看着顾望之掌心小小一瓶的眼药水，有些惊讶，往日熬夜第二天眼睛疼，黎褚眠都是熬一熬，懒得去买眼药水用，没想到顾望之想得那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