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车开走的声音
原本就不屑掉落的眼泪,终于蓄满,从眼眶滑落,这时她才感觉到沦为棋子的悲哀。
她虽然成功了,可心底却一片荒芜。
这时只听一阵铃声响起:
“叮铃铃——”
十点整了。
“喂”南平有些嘶哑得声音从电话传出。
“南平,你没什么事吧?”郁以柔轻声询问。
南平望向远处,扶着墙站起了身,尽管在泪流,却早已不会抽泣,她的眼泪是无声的细雨。
“我没事,谢谢你以柔。”
说完后,不等那边回话,便挂断了手机。
只身往前走了几步。
在拐角处看见了一个人影,遂停下了步伐,才看清他的脸。
——是易修尧。
只听他喘气中还带着些焦急:“我来晚了,你有没有事?”
他因为南门行今晚举行会谈,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就来迟了。
却难得看见满脸泪痕的南平,眼神无光得望着他,无端地让人心里一紧。
“你……”易修尧伸手想帮她拂去泪水。
南平淡漠得撇开头,清冷出声:“滚开。”
随后,继续往前走去,可没走几步路,胳膊就被追上来的易修尧拉住,只看他还想解释。
“如果是你,我来晚了的话,你可能已经没了。”
南平出声打断了他未说出口的话,随即甩开了他的手,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不一会儿
渐行渐远得身影终于消失在了黑夜的尽头。
易修尧知道,他们本就不算特别信任的关系,在这一刻又出现了新的裂痕。
可却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因为担忧孙学扬背后的势力,所以迟迟犹豫不定,他们南门行毕竟早已不复当初盛况。
所以
他不敢冒险。
第39章 chapter 39 一出好戏
南平从回到宿舍的第二天, 就开始发起了低烧。但她没当一回事,仍然进行着周末的兼职,尽管心神不宁, 身体却仿佛被早已植入骨子里的,那片名为执念的芯片控制住了大脑。
只要一闲下来, 胸口就会抽疼。
周六下午3点
陆远清如往常一样在咖啡厅醒神,眼神无聚焦得轻瞟,仿佛只是在浏览玻璃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看着忙碌的行人顶着强烈的紫外线, 各不相同的脸上, 却纷纷出现了同样苦不堪言的神情, 不禁抬眼,望向了今日过分刺眼的金乌。
光线如针刺, 让他眼眸微眯,垂下眼帘的那一瞬,视线顺势落在了对面舞蹈室的透明玻璃上。里面的木地板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少女,只露出一半侧脸, 白白净净的,低垂着头, 把下巴窝在了胳膊处,抱着膝盖,无神得望着远方。
只一眼, 他便收回了视线,又看向了其他的地方。等抿完最后一口咖啡, 起身离开。
下午时间过的很快,尽管事务不多,可南平依旧觉得一阵乏力。精神开始有些恍惚。
她抚了一下额头, 感觉到灼烧手心的热度,遂去洗了一把冷水脸,坚持上完课后,换下了舞蹈服下班。
出来的时候,天色还不晚,太阳还在尽力得散发着余温,南平抬手遮了一下眼睛,不适得闭目,过了好一会才睁开,这时她的眼眸已充满了疲惫的红血丝,头有些沉。
等路过显丰大厦门口时,步伐虚浮飘渺,有些像踩在云层上的状态,软绵绵的,等落脚时果然如踩空般,不自觉向前踉跄。
扑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一双手在她肩胛骨的位置稳住了她。
一丝清淡的薄荷味像是触碰到了陌生的物体一样,正兴奋得在她鼻间处打着招呼。
她不禁深呼吸了一口,人是清醒了几分,可头却还如铁般沉重。
“陆总?”
一旁有些汗意涌动的男特助,瞧见他上司拧着的眉梢,仿佛都能夹死一只蚊子的模样,急忙上前,想把那个不知好歹扑上来的女人给弄开,
却听陆远清淡淡地语气说着:
“把她送去附近的医院再过来。”
陆远清把怀里的人丢给了身旁的特助。
男特助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立马接过了这个女孩,这才发现她身上正在发烫,眼眸也紧闭着,白净的脸蛋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原来是发烧了。
看这模样,估计温度还不低。
想着,便立时把人抱了起来。
只是抱了好几下后,虽抱起来了,人却有些东倒西歪的摇晃了几下。
陆远清眼神扫过去时,看着他特助不高的个头,干瘦的身板,着实有些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