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仪这话一出,赵骐喜出望外。
“还是仪表妹聪明。”
这个表妹以前他就不怎么喜欢,长相也不算多好,明明只是个举人之女,心气却是极高,还瞧不上他。如今破了相,越发的不能看。
不过若能帮他成就好事,他倒是愿意给几分好脸。
他朝林有仪咧嘴一笑,目光落在林有仪那露出来的疤上,见那疤的颜色比前几日又深了几分,眼神中闪过一抹嫌弃之色。
自从破相后,林有仪对这样的眼神最是敏感,心头大恨。这种恨她自然而然地迁怒到林重影身上,想着那小贱人若是入了赵家为妾,她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几人商量后,赵氏很快派人去林家送信,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嫡母病了,庶女理应前去侍疾。
林重影压根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该吃吃该睡睡。
赵家几人伸着脖子等了一天,赵骐为此还破天荒的没有出去寻欢作乐,从早上到日落,也没见她的身影。
赵骐很是心急,给赵氏施压。
赵氏又派人去传信,报信之人受林有仪之意,倒是打起了感情牌。什么这一病方知以前多有对不住,对她这个庶女亏欠思念之类的云云。
她不为所动,打定主意不去。
大顾氏心有顾虑,怕此事一旦传出去,坏了女儿的名声,于是夜里也装起病来。为保戏真,还请了大夫上门。
这消息传到赵氏耳中,气得脸都歪了。
赵骐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姑母还真如祖母所说是个不中用的,身为嫡母连个庶女都拿捏不住,简直是个废物。
“姑母当真让人失望,这么小事都办不好。你们母女住我们伯府的,吃我们伯府的,用我们伯府的,没想到如此无用。”
“表哥,你说什么?我们吃的用的是伯府的?分明是你们……”
“仪姐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赵老夫人进来,耷着嘴角不悦地看向赵氏,“莹娘,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
赵氏瞬间变脸,惶恐而讨好,“母亲,是我不好,我没教好仪儿。您别生气,我等会定然好好说她。”
林有仪就知道,一旦遇到外祖母,母亲就什么都不顾了,包括她这个女儿。
她看着赵老夫人身边珠翠满头,一脸富贵张扬的赵菁,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这表姐昨日去别府赴花宴,居然不带她。
“外祖母,方才表哥说我们吃伯府的,用伯府的,我……”
“你们住在伯府,吃用不是伯府的,是谁的?”赵老夫人越发耷拉着脸,一个眼神过去,赵氏立马跟着附和,反过来训斥自己的女儿。
“仪儿,你浑说什么。这里是伯府,我们吃的用的当然是伯府的。”
赵骐满脑子都是那没到手的美人儿,哪里愿意听府里的女人掰扯这些吃的用的,反正不管吃用是谁的,谁也不会短了他。
他袖子一拂,虚虚地向赵老夫人拱手行礼,说自己还有事要出门。
赵老夫人在他身后提醒着,让他多带些银子早些回家之类的话,他颇有几分不耐烦地应着,带着随从出了伯府。
“世子,我们是不是要去……”他的随从狗腿地斜着眼睛,再吐出两个字,“林府?”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得意洋洋地道:“我那表妹的母亲病了,算起来也是我的长辈,于情于理我也该上门去探望才是。”
美人表妹不来见他,那他就去找上门去。
为了装得像那么回事,他还特意备了一些礼。到了林宅门口,命那随从前去敲门。林家的下人将门打开一条缝,问明他的身份后,“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他吃了个闭门羹,别提有多恼火。
“我是伯府的世子,是你家姑娘嫡亲的表哥,你们这些不长眼的奴才,如此的怠慢贵客,难道不怕你家姑娘怪罪吗?”
宅子里传来一声啐,根儿叉着腰在骂,“哪里来的腌臜玩意儿,也配当我家姑娘的表哥。我家姑娘的表哥,那可是堂堂的谢少师,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你是个什么东西,算什么贵客,我呸!”
赵骐一听,越发恼火。
他可是伯府世子爷,拉下脸面来示好,那美人表妹居然还敢嫌弃。
蓦地,他感觉有杀气逼近。
猛然一回头,吓得魂飞魄散。
“谢……呜……”他连声都没发出来,就被人捂着嘴拖进一条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