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句寻常的话,却让陆氏感慨心疼,“你这孩子…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都好了。”
她心知陆氏误会,但也不能解释什么。
一顿吃下来,气氛很是融洽。
用完饭后,时辰已经不早,她不好再久留。
告辞了谢清阳和陆氏,谢玄送她出门,且一直将她送上马车。
她解下大大氅,掀开车帘子还给谢玄。谢玄见之,眸色微微一变,迟疑一会儿后,伸手将大氅接过。
大氅沾染了女子的体温与幽香,盈满了他的手。等到马车远去,他才俯首深嗅,好半天才披在自己身上。
不远处的角落里,猫缩着一个人。
那人等谢玄进了府,等谢府的大门着,这才现身。
一路溜着边跑,去追林重影的马车。亲眼看到马车停在林宅后,扯了附近的人询问打听,然后去禀报自己的主子。
他到了晋西伯府的后门,伸手敲了三下,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门房一看到他,忙说世子爷正等着他。他闪身进去,又是一路小跑,到了一处院子。院内丫环好几人,个顶个的模样不差。屋子里传来女子的嬉语声,间或还有赵世子得意的笑声。
赵世子打眼看到他,摆手让人全出去。
所有的妾室下人都退下后,他赶紧上前禀报,将自己所见所听之事说了一遍。
“你是说那姑娘不是谢家的,也不是陆家的,而是我姑母过继出去的那个庶女?”
“回世子爷,正是。小的一路跟着她回了林宅,还找人问过了,她确实是姑奶奶过继出去的那个庶女。”
“上回她来伯府,我听人说很是貌美,还不以为然,却不想竟是真的。早知如此,那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去吃酒。”
赵世子一拍桌子,因为力道没控制好震得手都疼,咧着嘴搓了搓,满脸的遗憾和扼腕之意,一连说了好几声可惜。
这几声可惜一是上回自己不在家中,无缘得见那美人儿。二是那美人儿居然不是谢家的姑娘,也不是陆家的姑娘。
但可惜之后,又觉得事情要容易许多。当下将翘着的二郎腿一收,急匆匆地就去找自己的姑母赵氏。
赵氏正和林有仪关着门说话,母女俩皆是面色不太好的样子。原因无他,自然是桓国公府那边没了下文。
“娘,这可如何是好?宁妹妹必然是故意的,若不然好巧不巧的她怎么也破了相。他们两家本就有意结亲,如此一来,我哪里还有机会。”
“事情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如何。”赵氏阴沉着脸,眉眼间全是狠厉之色。
当年冯尚书有意招夫君为婿,只待夫君金榜提名立马结亲。那样八字板上钉钉的事,还不是被她给抢了过来。
只是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挑了一个前程无量的男子,却不想成亲之后夫君性情大变。好在婆母看重她,将林家所有的产业交给她打量。
这些年,凭着她汉阳林氏当家主母的身份,她一能顾得了娘家,二能体面风光,至于夫君……
“姑母!”
赵世子一进院子,就喊起来。
听到他的声音,赵氏眉眼立马舒展。
“是骐哥儿,快请进来。”
赵世子间名一个骐字,赵骐一进来,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林有仪一个,直接问赵氏,“姑母,你那个过继出去的庶女是不是住在城西的林宅?”
赵氏一听他问的是林重影,眉头立马皱起,“那等子低贱的人,骐哥儿你问她作甚?”
“姑母,今日侄儿在天香楼遇到她。我听天香楼的掌柜称呼她为小东家,还当她是谢家或是陆家的姑娘,没想到她竟然是我那素未谋面的表妹。表哥表妹,合该是一对才是,姑母,您可有法子成全侄儿这一片痴情?”
他说的是成全他的一片痴情,而不是求娶。
晋西伯府一向以勋贵自居,他自小受赵老夫人和赵夫人的耳濡目染,对自己的身份很是得意。莫说是姑母的庶女,便是姑母的亲生女儿,他也是看不上的。
“骐哥儿,此事……”
“姑母,您最疼侄儿,您真的忍心见侄儿饱受相思之苦吗?”
赵氏自是不忍心的,她向来最疼这个侄子。
“母亲,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她就算是过继给了别人,您永远都是她的嫡母,您若是病了,她理当前来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