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们说了,我饿了,去吃饭!”
园内餐厅东西卖得比外面贵,阮季星只点了一份鸡肉三明治。
徐玮和唐天和各端着一大盘东西过来。
唐天和大手一挥,说:“我请客,放开了吃。”
冯清莹微笑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谢谢你的好意,我就不要了。”
唐天和“哼”了声,“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嘛,一顿饭而已,还能要你还人情不成?”
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依然坚定立场。
唐天和转而殷勤地招呼阮季星:“阮同学,你吃,点了这么多,不吃也浪费了。”
她架不住他的热情,拿走一块披萨,“谢谢。”
这时,一个人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径直坐了下来。
竟是沈轲。
他卸了妆,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脖子处有点红。
被小丑服装的领口磨出来的?
唐天和问:“你不是要兼职吗?怎么也跑来了?”
“我这两天一直在这。”
沈轲累了一整天,应得没什么精神,拿起阮季星手肘边的水杯。
她刚想说她喝过,他已经仰头灌下一大口,多余的水顺着唇角、下巴、喉结滑落,像是渴极了。
又默默地把话咽回去了。
唐天和诉苦:“你要是早点说,我就不用可怜无助地受他们一群人的欺负排挤了。”
徐玮嘲道:“沈轲在,你就只用受他一个人的欺负了是吧。”
“滚。”
陈师瑶说:“沈轲,好久不见,感觉你上大学后变化还挺大的。”
沈轲看她两眼,似敷衍,又似认真,态度叫人捉摸不透:“你也是。”
陈师瑶又要说什么,阮季星忽地起身,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她而去,陈师瑶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阮季星找服务员要了一份新的餐具,放到沈轲面前。
两人一句交流也没有,但他们之间那种不可取代的默契,旁观者一眼即懂。
谢晓羽小声问冯清莹:“你觉不觉得氛围有点古怪?”
“星星说不定是遇到情敌了。”
“那咱们要不要帮她一把?”
冯清莹吃着蔬菜沙拉,不紧不慢地说:“你觉得凭沈轲那么在意的样子,需要我们帮吗?”
说得也是。
第28章 “去私奔。”
晚上还有烟花秀。
徐玮和姚雪晴经过一个下午单独相处, 感情似升温不少,去观演的路上,一直十指相扣地牵着。
他们几个自觉地不去打扰。
唐天和愤愤地吐槽:“我就说, 为什么非得带上我们这一串LED灯, 敢情是为了给我们喂狗粮啊?”
沈轲说:“难道不是你上赶着的?”
“他都找我帮忙了, 我拒绝不了嘛。谁叫我为兄弟两肋插刀, 上刀山下火海都义不容辞。”
沈轲嫌他的宣词又中二又聒噪, 两指钳住他的嘴,“那你就把狗粮老实咽下去。”
唐天和都这样了,还是安分不下来, “吚吚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沈轲皱眉,松开,找纸巾擦手。
谢晓羽说:“感觉他俩根本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性子啊。”
唐天和像团篝火似的, 对谁都热烈,但也容易躁。
沈轲呢,则像一块冰雕艺术品,远观精美, 近触寒气逼人。
他们俩能成为朋友,并且吵也吵不散,在谢晓羽看来,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冯清莹说:“就是唐天和那种死皮赖脸的人,才跟沈轲做得了朋友。”
她一直是看得最明白的人。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聪慧、敏锐, 也在加剧消耗着她的精神力。
她反而羡慕阮季星的状态, 有时清醒,有时糊涂。
就像现在。
阮季星不会感觉不到陈师瑶对沈轲有意思——刚刚在饭桌上, 她的视线像只蝴蝶被花香吸引似的,绕着沈轲。
但阮季星像是担心她落单,和她走在一块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
谢晓羽自然也注意到了,小声问冯清莹:“你说,星星到底喜不喜欢沈轲?”
“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开不开心。”
冯清莹说:“对女生而言,真正健康的关系,应当是从喜欢中获得幸福和进步,而不是消耗喜欢去挽留一个人。”
“你知道吗?你浑身散发着一种母爱光辉。”
传统的中式母亲,往往替孩子安排一切,又真心实意地希望孩子好。
别说,她在宿舍里就是这般。
之前阮季星扭伤脚,她没少忙前忙后地照顾、帮忙。
你说冯清莹性格强势,做事一丝不苟,甚至不知变通吧,可她对同学、室友的关心,又是实实在在的。
有时候谢晓羽真感觉,她跟自己妈妈有相似的内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