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羽顺着她的话说:“对呀,你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不像我们,学习成绩不好,只能读专科。”
男人笑起来,“谈不上,普通一本罢了,毕业之后进了家互联网公司。”
“互联网呀,这几年发展好,赚得挺多的吧。”
“哪有,税后才一万多,不过平时忙,有钱也没空花。”
他话音一转:“你们交男朋友了没?”
阮季星故作低落:“我刚失恋,那男的嫌我学历低,把我甩了,她们陪我来解闷的。”
“嗐,女生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生子的?”
男人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长得这么好看,好男人一抓一大把嘛。”
她的心口顿时像被数只蜗牛爬过,沾满黏腻的液体,直犯恶心。
阮季星抽回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瞅他一眼,“大哥,你不能光看着我喝呀。”
她尾音软,丝绸飘带似的,一寸寸收紧,将男人的心裹得密不透风。
他本就醺醺然,更是飘得忘乎所以,“行,再来两杯。”
趁着他点单的功夫, 阮季星对她们做了个口型,又指了下门口。
她们意会。
阮季星抄起桌上的酒,泼他个劈头盖脸,她们不带片刻停留,起身就跑。
凳子都翻了。
男人慢了半拍,暗咒一声,正要追,被服务员拦住:“先生,这桌的单你还没买。”
他结了账,冲出去,却不见人影。
“妈的,臭婊子。”
他狠狠啐了一口,只能自认倒霉。
便利店货架后。
阮季星透过玻璃墙往外张望,见没人追上来,松了口气。
谢晓羽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说:“妈呀,星星,你胆子也太大了,你不怕他有同伙啊?”
戚蓝说:“如果有,早就一块过来,或者在旁边看戏了。”
谢晓羽“啧”了声,“刚刚就应该扇他两个大耳刮子,恶臭得像腌了二十年的咸鱼,丢去喂老鼠,老鼠都不吃。”
阮季星揶揄:“给你个机会,回去对扇他,骂他。”
“那算了,我怂。”
戚蓝说:“星星,你是不是醉了?你的脸好红。”
她不说,阮季星还不觉得,肾上腺激素的作用褪去,她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往谢晓羽肩上一栽。
她们俩笑起来。
第23章 朋友夫不可欺
尽管阮季星声称她并没有喝醉, 只是头有些晕,但她上车后的表现,如果不是酒精上头, 就只能是菌子中毒了。
“给你我的心, 不要离开, 我的真心你千金换不来……”
没人知道她在唱什么。
饶是司机平日跑车见多识广, 也忍俊不禁。
副驾的戚蓝回过头, 说:“一杯你就喝成这样,酒量也能叫‘还行’?”
“这样是哪样?”阮季星双手捧着脸,眼睛亮亮的, “噢!是可爱的样子。”
戚蓝扶额,无奈道:“以后还是不要叫她喝酒了。”
谢晓羽调侃:“古有诗仙醉后题诗,今有季星醉后作曲。”
阮季星不服气:“都说我没有醉了,我头脑可清醒了, 不信你问我微积分……谁的手机响了?”
“你自己的。”
“哦哦。”
她手忙脚乱找到手机,眯起眼睛看来电显示。
是季曼。
“喂,妈妈?”
“听起来,你很高兴?”
“我室友今天过生日, 我们出来玩,喝了一点酒,嘿嘿。”
季曼急道:“哎呀,这么晚了,你们几个女孩子还在外面喝酒,不安全呀。”
阮季星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把自己晃得更晕了, “我们在回学校的路上了,放心吧。”
“星星, 乖,把电话给你室友。”
她怎么说,阮季星就怎么做。
谢晓羽接过,开了外放,礼貌道:“阿姨,您好,我是星星的室友。”
“星星不太会喝酒,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有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季曼关切道:“你们一定注意安全,待会儿到宿舍了,让星星给我和她爸报个平安。”
阮季星对着收音筒说:“知道啦我的好妈妈,拜拜。”
挂了电话,谢晓羽羡慕地说:“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我感觉你妈妈才是温暖羽绒服。”
“但离开家,冷了还是得靠自己劈柴、生火。”
酒精刺激大脑,阮季星整个人特别亢奋。
她张开手臂,眼里似闪耀着碎光。如果灵魂有实体,那应当是水晶般的质地。
“我摘不下月亮,我就要在人间燃起熊熊烈火,照它个与星辰同辉。”
司机笑着说:“你一个女娃,还挺有豪情壮志的嘛。”
“妇女能顶半边天,女孩怎么了,我高中是我们班第一名呢,好多男生考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