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我女儿的名声比我这条老命都重要,若是因为你这番胡言乱语,让她平白蒙了羞、受了委屈,我就是豁出这把老骨头,也要与你争个是非对错。”
陈氏被郁母这一番气势汹汹的指责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半响,陈氏讪讪道:“那……那什么……我说玩笑的。郁婶子当不得真!”
见郁母依旧狠狠地蹬着自己,陈氏心里不禁一阵发怵。
她慌乱地举起右手,将四指直直地冲天竖起,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急切地说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郁家婶子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呀!”
她边说边偷眼瞧着郁母的脸色。
郁母见状,只冷冷地哼了一声。她正欲开口,身后便传来了张饶透着股狠劲的声音。
“你最好说道做到,若是再让我听到有谁肆意编排郁姑娘的事儿……哼!我可绝不轻饶,见一个杀一个!”说着,他还故意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氏本就被郁母吓得够呛,此刻听到张饶这充满杀意的狠话,又瞧见他那吓人的动作,顿时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整个人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
她的脸色煞白如纸,嘴唇也哆嗦得厉害,结结巴巴地求饶道:“大……大人,小的不敢,真的不敢呀,求您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谅你也没这个胆量!”张饶不屑地瞥了一眼瘫倒在地的陈氏,眼神里满是厌恶。
随后,张饶又赶忙俯身,轻轻搀扶着郁母往院子里走去。
郁母此时心里虽说仍憋着一股气,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在张饶的搀扶下缓缓进了院子。
郁斓年则乖巧地跟在后面,待众人都进了院子后,他便跑过去把门关上,还特意用力地推了推,确保门已经关严实了。
而此时,瘫倒在地上的陈氏,在众人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缓缓抬起了头。
脸上的慌乱与害怕都已不见,眸底透着深深的怨恨与不甘。
只是这抹恶毒的神色一闪即逝,很快她又恢复了那副惊恐万分的模样,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灰溜溜地往自家方向走去。
张饶小心翼翼地扶着郁母进了堂屋,先是将郁母安顿在椅子上坐好,而后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提起茶壶,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双手捧着递到郁母跟前,满脸关切地劝道:“郁夫人,您先消消气,可别为了那等搬弄是非的小人气坏了身子,实在是不值得。”
“我不是什么夫人了。”郁母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心里这才稍稍舒缓了一些。
她抬眼看向张饶,眼神中仍带着几分疑惑,正欲开口询问张饶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却见张饶神色一正,恭恭敬敬地说道:“郁夫人,实不相瞒,我今日是得了将军的授意,特意来接郁姑娘去将军府做饭的。”
她又想起郁斓冬昨日晚饭后就径直回房歇息了,这都过了辰时,也不见她起身,平日里冬姐儿向来勤快,可不会如此赖床。
想到这儿,郁母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她赶忙起身,匆匆往北屋走去。
还没等她走到北屋门口呢,就听见屋内传出了郁斓岁的哭声。
郁母心里一紧,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几步就走到了屋门前。她顾不上许多,伸手用力一推,“砰”的一声推开了屋门,只见——
第18章 糙米粥 “谷物的质朴,透着阳光的味道……
只见屋内那略显昏暗的光线里,床上的郁斓冬静静地躺着,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双眼紧闭着,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额头上还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嘴里也不停地嘟囔着什么,全是些含混不清的胡话。
郁斓岁趴在她身上哭,喊着阿姐,小手紧紧地抓着郁斓冬的外衣,手指因为用力而深深地嵌进布料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打湿了郁斓冬的衣衫。
“阿姐,阿姐,你醒醒呀,你别吓岁儿呀……”
郁母一看到这场景,顿时感觉脑袋“嗡”的一声。
她的心瞬间揪成了一团,顾不得其他,脚下生风一般,快步朝着床前奔了过去。短短几步路,却好似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担忧,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冬姐儿,我的冬姐儿呀,这是怎么了……”
原本在堂屋的张饶听到北屋传来的阵阵动静,心中知晓定是郁斓冬那边出了状况,便赶忙起身来到北屋门外候着。
他虽心急如焚,却也不便贸然进屋打扰,只是在门外轻声提醒道:“郁夫人,眼下这情形,还是先请大夫过来给郁姑娘瞧瞧吧,可别耽搁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