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刚才那拨人是什么人?为何我此前从未遇到过这类打扮的人。”靠边坐着的一名年轻女子问道,她眉目清秀,淡黄色的衣衫包裹着娇小的身躯。
“姑娘年纪轻,是以有所不知,”回答的却是另一边的一名老者,“这些人瞧模样是来自域外,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白绫山一派的。”
“老先生又是如何得知的?”又是一个声音。
“说到域外,虽然我从未去过,但三十几年前,他们白绫山邪魔外道却是经常扰我中原武林。你们年纪轻,自然不知,不过回去问问你们的父母师长,多半到现在还会心惊胆寒呢!”
“那为什么这些年却都没有他们的踪迹?”黄衫女子又问道。
大堂中的人似乎都在等老先生的回答。只听得他一声叹息,“那你们又有谁知道薛慕寒大侠呢?”
我心重重一跳,这事又与我爹有什么干系?
“三十年前,正是薛慕寒大侠把这帮邪魔歪道赶出了中原武林,他们元气大伤,从此不得踏入中原半步。而薛大侠也因此战而一夜成名。”
我呼出一口气,这事我却完全不知。也许奶娘曾经给我讲过,只是我不记得了。可是不记得的,又何止这些,而忘记,却又不能全部忘记。
“薛慕寒大侠,霜凝剑法!”大堂中几个人惊叹道。
“没错,就是那霜凝剑法,只可惜薛大侠避世多年,行踪不定,否则我还真想见识见识霜凝剑法的威力。”
“老先生,难不成你有那本事抵挡薛大侠三招?”不知谁在讽刺。
“我当然没那本事,”老先生却不生气,依旧兴致高昂,“这武林大会本就与我这把年纪的小人物无关,不过见识见识也算是了却了生平一大心愿。”
“我倒宁愿与南宗君寂风的旋山剑比划比划,论威力论气势还是无人能与南宗的旋山剑相提并论。”中间一男子突然出声。
“只是过于狠辣,正如君寂风的为人。”最开始的黄衫女子又开口。
“这位姑娘,你在燕堤城南宗的地盘说这种话,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吗?”
“我既然敢说出口,就不怕会惹祸上身,”那女子轻哼一声,“在这次武林大会没结束前,如果有任何人因为此事在燕堤城遭到杀身之祸,那就是君寂风不打自招了。九年前到底慕容剑承是如何被他陷害以致让黑焰宫给掳走,还等着武林大会他给大家一个解释呢!”
“看来小姑娘你是慕容山庄的拥护者啊!”老先生不置可否。
黄衫女子张了张口,突然不说话。
“慕容庄主真可谓仁义至性,现在还沉得住气。这么多年凭着他们慕容山庄自己的实力财力,想脱离南宗也并非难事,一直任君寂风差遣,要是我,恐怕早就大举攻上南宗,让君寂风给个说法。”一个男人说。
“所以说你做不了一庄之主。这么沉不住气,早晚坏事!”人群中一阵笑声。
我低头吃我的菜,侧耳仔细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君寂风的威名现在真可谓摇摇欲坠,这次武林大会看他如何解释,只怕没等解释,便又会有新的传闻了。
“这次君寂风召开武林大会,本是想召集天下英雄豪杰共同对付黑焰宫,没想到自己一个不小心反而引火上身,平白无故的多出一个儿子!”此话一出,又是一阵哄笑。
“那祁川可是逍遥门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近日可谓名声鹊起。”
“也不知是因为他新认的爹爹,还是自己有本事。”那女子又开始活跃起来,插嘴道。
“固然有他爹的原因,但他自己也不能小觑。我听人说过,这祁川资质奇佳,悟性奇高,临敌沉着冷静,半年前给黑焰宫以重创,这才消解了君寂风对逍遥门的不满。”老先生开始澄清误会。
“说不定这都是君寂风自己排下的戏码,搞不好祁川是他安插在逍遥门的内应,”黄衣女子咄咄逼人的出口,“老先生你也说了,君寂风对逍遥门不满,也许他早就想收复逍遥门了。”
“姑娘你对南宗心有不平,怎么说怎么不好,”老先生喝口酒,“他姓祁,跟南宗前掌门同姓。据说君寂风年轻时曾爱慕过他师父祁啸坤的女儿,祁瑛。”
“那逍遥门与南宗是有的争了,这祁川让你说的本领这么高,这么有潜质,让给南宗让他认祖归宗,恐怕逍遥门不甘心,留在逍遥门,君寂风却没有传人了。那贺惊桐是慕容剑承的嫡传弟子,南宗这辈除了他其余人资质平平难以有大的建树,君寂风恐怕不会甘心让别人的弟子继承他的位置。”
“先别说他们的内战,就是逍遥门,君寂风放心的也太早了。他们平时一默默无闻的女弟子,释然,前些日子被黑焰宫所擒,却能偷了解药逃出来,这么多年谁能做到?凭君寂风此时的声望,倒真的难以和平日与世无争的施崇岩相提并论。而且不管是不是君寂风陷害慕容剑承至黑焰宫,慕容剑承都没有逃出来,释然女侠却做到了,这都是打了南宗剑派一个大巴掌。据说她还是个惊世骇俗的大美人,连贺惊桐那种冷面书生见到她第一眼都会目不转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