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打手们闻言如获大赦。
待到了亮一点的地方,众人这才看清了来人的脸。
“星景师叔?”达常看着那张与星景别无二致的脸不禁惊呼出声。
童心尘纠正道,“是星景师兄的胞兄-星鑫鑫鑫鑫鑫……”
来人也不恼。握拳自称星鑫,是赌坊的一把手。
星景两兄弟都是修道好苗子。奈何长兄星鑫一心求富贵、求长生。得知弟弟通过了锁妖塔阵脚的选拔,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一个锁妖塔下盘坐半生,一个下山还俗。没想到,居然开了赌坊。
“看来传言有误。”
传言兄弟反目后,不下黄泉永不相见。
星景师兄叫他赌一把休息休息的时候,他还觉得奇怪。
在见到此人之后,童心尘再无疑虑。
此人眼里一片清明。修为恐怕不低于星景师兄等人。
山上不安全。东西交给此人保管最是合适。
星鑫将东西珍而重之放他手心。一耸肩膀,顿时如释重负。
“20年了。”
第二代掌门何春莲演一出糊涂戏,趁机将这锁妖塔的密钥藏在这小方块儿中,由历代掌门亲自保管。
高巨疯死前,将这密钥传与星景。要他代为转达。
星景将东西交予胞兄保管。星鑫这一管就是20年。
童心尘接过那方块儿,把玩两下,没解开。冲着那离去的背影问,“怎么用?”
那人头也不回,摆摆手。“你们虚静派的锁妖塔密钥,我一个外人怎么知道怎么用?我能给的,只有你赢的钱。”
两手交接之间,锁妖塔密钥金字符文自手臂过渡到童心尘脑海之中。
“再会。”
童心尘将密钥贴身放好。银子丢给达常。
众人一片哗然。三两下,全门派三年的开销都到手了。达常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心里乐开了花。
“掌门我们接下来去哪一家?”
童心尘止住脚步,回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正色道:“十赌九输。你才一次怎么就成赌徒了?”
脸上火辣辣地疼。然达常心不死。
见识过一屋子的金山,再让他一个个地捡铜钱,很少有人做得到。
童心尘有点后悔带他们出来。
学坏,太容易了。
他正准备好生教育一番。达常先开口,“掌门你施法了吧?”
“没有。以前赌得太厉害,赌运到头了。这一次,我是用法力透支了未来三十年的赌运。这意味着将来三十年,我逢赌必输。”
达常还是不信。要跟他猜拳试试。
童心尘又是一巴掌给他两边打了个对称。
达常看着自己伸出的剪刀手,不得不信。
“那,掌门,我们回门派吗?”
童心尘看了看升起的太阳,打了个哈欠。
“先不急,我回去睡觉,你们拿钱去跟城中最大那间当铺提前说一下,我睡醒去买了它。”
这又是什么招?
弟子们一脸懵逼。
然而经过昨夜这些事儿,他们对童心尘已经是深深的佩服。心中念着:不管了,掌门说的一定好使。便依言去办。
正值冷秋,路两旁花败草盛,唯有野菊朵朵开。
熟悉的小路。熟悉的柴扉。推开,内有乾坤。是一座气派不失童家的豪华别苑。
童心尘后退两步去看柴扉上的字。
他写的“古芳苑”三字笔墨犹在。确实是他家。
他的茅屋呢?怎么升级成大宅院了?
“哦!”
他拍拍脑袋想起师兄们说的,许安平做生意小有所成的事。想来,给他干爹修葺一下古芳苑也未尝不可。
也不知道九斤有没有给他留个床铺好睡觉。
本着死皮赖脸也要睡一觉的厚脸皮,童心尘一脚踏入这古芳苑。
如今远处芦苇过人高。游鱼杂在梗梗残荷之中。
他日酷暑时节,荷花池中坐,听取蛙声一片,不失为一大乐事。
童中则定睛看了看,才发现有些不是莲梗,是木桩子。根根打水面齐平,一溜儿过去。
人踩着木桩子在那池水上款款而行。远远望去,长身仿佛神行于水天之际。身后水波荡漾开去,大大小小一串串。人似上仙,步若腾云。
站在荷花池中央,张开双臂,和鱼儿尽欢,与天地同宽。心中苦闷郁结,不过蜉蝣之物而已。
松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
童中则惊叹这许安平品味不错,继续往里走去。
古芳苑水榭之上,案桌之前,素手展信。白皙修长的五指缓缓铺开信纸,如春水融化冰河。
马小灵左前爪缠着纱布窝在人怀里睡觉,俩妹妹一人趴一个肩头,陪许安平一起看马弘毅的回信。
信上写道:
“你要问我,我其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