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质疑,“你这一碟花生米肯定动了手脚。用这一碟,”
现剥一碟,结果还是一样。
“你用了什么法子?”
“很简单的,你们也会。”童心尘一踩脚下,是个迷踪阵,他是中心。
淦!难怪这个花生米怎么跑都跑不出去。迷踪阵还能这么用!
有人当场布阵尝试。结果花生米全落在脚边一圈。
童心尘指指自己的嘴,“你把阵眼设在这儿。”
“这阵眼是可以变的吗?”
“那当然。”
于是乎成了你翻书,我演示的教学现场。
童心尘又展示了他那花里胡哨的火球术。把全身包裹起来变成小火人。每一处都在消耗体力,威力并没有变大。
金刚罩,他鼓气不均匀,将灵气变猫猫耳,尾巴还能摇一摇。因为不均匀所以部分地方特别脆弱易攻破。
拟态,甚至能模拟黄鼠狼放臭屁、壁虎断尾。据他说就是事后会拉肚子。
温元白指出问题所在,“到处都是弱点,这有什么用呢?”
童心尘,“好玩儿。”
擅长社交的他一下子就成为了筵席的焦点。所有人都围着他打转。跟着他酒醉的脑筋,玩着一个又一个小游戏,欢笑过一场又一场。
夜深,筵席散。狱中妖怪们各自回笼。坐忘派弟子们锁好了门,路上碰到与他打过招呼,便三五成群回房休息。虚静派待客的厢房是新建的,在隔壁山头。
山风吹酒醒。童心尘站在山腰,眺望着那边的灯火一盏盏渐渐熄灭。无人处,巨大的悲伤一股脑儿地压上心头。
他扶着一棵李子树,大口大口地将黄酒吐出。胃都快要被吐出来了。
眼睛都是疼的。黄酒翻上来熏的。
那模样,真叫一个狼狈。
“活该!”
童心尘擦擦嘴角,呵呵一笑,唱着歌儿转身往上走。
唱的是元幻清教他的家乡小曲,帝女花
“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
今夜不宜打坐。他吹了蜡烛,简单漱洗便躺下了。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一床被子盖了上来。
黑暗中,他两眼一瞪,手疾眼快掐住了那人虎穴将人擒住。伸手入怀里摸到了火折子,笑嘻嘻在许安平面前晃了又晃。不知是醉没醉。
“李子树下面,我闻到了春芫草和苦艾的味道。嘿嘿。我就知道,呃喔,是你。嘿嘿。”
“你喝醉了。”
许安平抽出手来。童心尘又把人抓住。
“我超~能喝的。那一点灌不醉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看我难受。”
许安平甩手要走。背后压上来一个人的重量。胸前被一双手箍得死死的。
“不昂你走。”
童心尘口齿不清说着,将脑袋摁在了许安平宽阔的后背上。无声地蹭着,磨着,呼吸着。
许安平心里也不好受。他没想过此生有机会再见他。他还以为锁妖塔没了,人到了坐忘派,童心尘顶多来一封放妻书,上面端正的小楷写着“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万没想到,他千辛万苦找来了。
许安平想用疏离逼他回去。伤他的同时何曾不是在伤自己?以为他终有一日会放弃,回虚静派好好做他的掌门去。
殊不知,筵席之上他一反常态,大笑大乐。把许安平吓坏了。趁他酒醉,偷偷跑出牢里来,一路暗中跟随保护。就是呕吐之时哭红了眼,他也忍住了伸出去半截的手。
怕他着凉,以为他睡着了,才敢拿起被子。
童心尘就这么抱着他,不说话。许安平也不动弹,生怕聪慧如他察觉到自己那颗藏不住爱意的心。
过了一会儿,后背滴落几处温润。是泪。
许安平再没忍住,回身将他紧紧搂进怀里。将他嘴角的泪狠狠地亲了去。像是报复一般。
他搂得那么紧,像要把分离这个月都补回来似的。童心尘仍是嘿嘿笑着。在许安平耳边吹起恶魔的低语。
“并腿。”
“弯腰。”
“嘟嘴。”
“压裙子。”
他记起来了血契的使用方法。许安平也久违地被血契好好“招呼”了一把。
“成亲那一晚,你好像,想解除血契。是吗?”
完犊子了!
他想起来了!
他记仇了!!!
许安平顿觉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腾到脑门儿。扑通一声跪在床边,捏着耳朵眯着眼不敢正眼看人,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童心尘翘起腿,玩弄着火折子,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酒半醒,有点热,扯了扯衣领子。许安平误以为要抽他,身子抖了一下。
童心尘拍拍他肩膀,安慰他。“放心,今天不戴金链子。说吧。八金二阵一雷法是怎么回事?”
完了!血契在,不能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