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他,不能说。”
童心尘好不容易摆脱隐机派的纠缠,来到锁妖塔。放眼望去,空空如也。
“塔呢?我那么大的一个锁妖塔呢?没了?”
“被一匹马带走了。”
说话的是一眉清目秀的帅哥儿。
“星景师兄!”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他七位师兄邋里邋遢30年,一朝被剃胡子帅了一级。如今换上了干净衣服,又帅出一个等级。
捧着换洗衣物的几个杂务小师弟抬头挺胸,生怕被比了下去。童心尘带来的师弟师妹们更是鏖战之后得此美景,荡涤身心。
听闻童心尘要找人,星不行都行了。
“这个简单。把他生辰八字给我,我用寻物口诀算他行踪。”
“生辰八字?”
好在童心尘还有放妻书等物在手。他自怀中翻出见面以来保存完的书信,一一翻看,终于在其中一封信上找到了。
星不行师从永明道长,算卦占卜的本事确实不差。
只是,“你这生辰八字不对呀?”
“怎么不对?”童心尘看了看信,是许九斤给他写的。应是没有错。
星不行肯定他搞错了。
“卦象显示他在庸凡派……”
“那我们去庸凡派找!”
星不行一把拉住他,补充道:“独心苑。”
“独心苑?”
马听天关二儿子天命马洪福的地方。马弘毅心疼弟弟,延续了他爹的做法。独心苑内,连仆人都不曾有。
“万一安平就是误闯进去了呢?”
“卦象上那里只有一个人。安平在,那马洪福不在?可能吗?”
童心尘无比悔恨。若不是隐机派闹事,怎么会落得如此人海茫茫不想见?
他痛定思痛,决定使用人海战术。
“我们虚静派人多势众,一定能将他找出来。”
高秉天伸出手来,讨要画像好张贴、参考。
童心尘懵了。许安平给他花了无数的画像。可他,从未曾为他画过一幅。
“生辰八字你不知,画像你没有,”高秉天啧了啧舌,“你俩是真的成过亲了吗?我怎么觉得你俩一点儿也不熟呢?”
“她赶你出来我是一点儿都不意外。”
童心尘去了百乐门找人。吃了闭门羹。
来柳家找大哥,又被如此说道。童心尘就不懂了。
“哥!我做错了什么?连你都这样说我。”
“喜鹊是罪臣之女。你要将人家恩人连人带塔一起毁了。能不恨你?”
童中正一颗颗剥开瓜子。左边壳儿一堆,右边仁儿一堆。慢慢说起许安平和杜氏父女相识的事情来。
仆人杜仲将人藏在家中。后被邻居举报,差人来拿。自此堕入青楼。陪客人谈生意,许安平凑巧到了百乐门。隔壁屋的他闻声来看,拦住了被压下去受罚的杜鹃。
原来,喜鹊为死去姊妹燕子复仇,操起酒瓶子砸烂了欢客的脸。
许安平奔走四方为她脱籍。又花钱买下百乐门让喜鹊有个安身之所。
她自此立志,百乐门不空,不嫁人。
后来许安平来到童家帮忙,杜鹃主动来打下手跑生意。
“真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奇女子。人家恩人上山之前神采奕奕,下山后断手断脚半条命都没了。你说说看,她不怨你怨谁?你还有脸来问我你做错了什么?”
他果然知道许安平在哪里!童心尘心生希望。
童中正胖手重重压茶壶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推过来一叠银票。
“家产我已经全部折现。这是你的一份。”
童心尘推回去。童中正懂了。笑了。
“托我娘子名下的钱庄当铺找许安平?不够呢。加300两银子。”
童心尘掏出银票砸在桌上。“给。”
童中正推回去顺手塞他嘴里一颗瓜子仁儿。“娘临死前说了,我不能收你的银子。你这分明是为难我!”
童中正耸耸肩,抓起一把瓜子仁扔湖里喂锦鲤。
童心尘转身要走,正巧与来人四目相对。心情更不爽。
“浓云蔽日不光明,劝君且莫出远行。今早测了个天山卦我就知道此行不利!早知道就不来了。”
许九斤越过他,在桌上压下一小箱子。打开,灿灿金光在童中正眼中闪耀着。
“300两。黄金。找到人为止。”
童中正一身肥肉都坐直了。“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他几天前夜访百乐门被扣零花钱没钱逛雅舍,只好泡在家里喂锦鲤。若有了这300两……
许九斤,“以前老爷和老夫人给的,还有一些是大少爷你赏的。我都攒起来了。以备不时之需。”
童中正气急。“你有钱不给自己赎身?”
“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柳家门口,童心尘要把钱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