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渐浓，月光洒在病房里，柔和而静谧。谢言玉坐在床边，目光凝视着楚予斐，眼中涌动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情感。
“欢迎回来。”他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第97章 清醒后的碎片
清晨的阳光再一次透过窗帘洒进病房，空气中弥漫着新一天的清新气息。楚予斐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清瘦的脸庞在柔和的光线中显得分外脆弱，却又透着一丝平和。他的眼睛微微睁开，目光缓缓聚焦在天花板上，眼神里带着初醒时的迷茫。
谢言玉一夜未眠，正靠在椅背上，手中拿着一份文件。他看似专注于文件上的内容，但耳边每一丝细微的声响都被他牢牢捕捉。当楚予斐轻轻动了一下手指时，他立刻放下文件，起身走到床边。
“醒了？”谢言玉俯身靠近，语气低沉，带着一丝试探。
楚予斐的目光缓缓移向他，眼神中依旧带着些许涣散，但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浅笑。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却透着熟悉的调侃：“谢总……守了我这么久，不累吗？”
谢言玉没有回应，而是低头检查了一下楚予斐的状态，确认他没有再出现异常后，才淡淡开口：“你以为我有别的选择？”
楚予斐想笑，但喉间发出一声轻微的咳嗽。谢言玉立刻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语气微微放缓：“别乱动。”
楚予斐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中带着几分熟悉的戏谑：“我还以为，你会生气我醒得太慢。”
谢言玉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只是转身去倒了一杯温水，随后重新坐回床边，将水杯递到他唇边：“喝点水。”
楚予斐抬眼看着谢言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带着一丝虚弱的得意：“谢总亲自照顾我，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
谢言玉没有会他的调侃，只是淡淡地说道：“医生说，你需要逐步恢复，少说话，多休息。”
楚予斐安静了下来，目光追随着谢言玉的动作，眼神中透着几分难得的满足。他靠在枕头上，脑海中却开始一点点拼凑昏迷前的记忆片段。那些画面支离破碎，却无比清晰：他挡在谢言玉身前，听到枪声的那一刻，那种冰冷的触感依旧清晰地刻在他的记忆中。
“我……”楚予斐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丝倔强，“我挡住了他们，对吧？”
谢言玉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他放下手中的水杯，直起身看着楚予斐，目光冷静，却暗藏复杂的情绪：“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你重要。”楚予斐直视谢言玉，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谢言玉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移开，语气中透着一丝隐忍：“下次，不需要再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楚予斐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对你来说，没意义；对我来说，值得。”
病房里的气氛微妙而安静，两人之间似乎隔着某种看不见的屏障，但却又紧紧地连接在一起。谢言玉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些，让更多的阳光洒进来。
中午时分，医生前来做检查，确认楚予斐的各项指标恢复良好后，嘱咐他继续静养。楚予斐半躺在床上，接受着医生的安排，目光却时不时地追随着谢言玉，仿佛在确认他是否还在身边。
医生离开后，病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谢言玉站在窗边，目光注视着窗外的风景，背影依旧挺拔而冷峻。楚予斐望着他，眼神中带着些许温柔和几分隐隐的笑意。
“谢总。”他低声唤道。
“嗯？”谢言玉回头看向他，目光平静。
“你不生气吗？”楚予斐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我为了你差点送了命。”
谢言玉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目光深沉：“我很生气，但不是因为你为我挡枪。”
楚予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总是做些愚蠢的事。”谢言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绪，“而我却不得不去接受这些后果。”
楚予斐笑得更深了，尽管身体依旧虚弱，但那种熟悉的狡黠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伸手握住谢言玉的手腕，目光坚定：“你接受，是因为你在乎。”
谢言玉没有挣脱，只是低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情绪复杂而深沉。他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只是轻轻抽回手，语气冷淡：“别胡思乱想，好好养伤。”
夜幕降临，病房里的灯光变得更加柔和。谢言玉坐在床边，目光凝视着楚予斐。他的脸上依旧带着冷静的表情，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