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怕先帝知道这些之后,反而说自己管教不严,只能听之任之,哭着哄秋云山忍下来。
先帝也从来不关心他的嘴唇为何磕破了皮,他的胆子为何这么小,他的身体为何这么病弱。
先帝只会表面装作公允,可秋云山知道,他的视线永远是偏斜的,永远偏向哥哥那边。
秋云山那么多年,只明白了一件事。
这世上没有人爱他。
真正刺破他的神经的,是先帝那道遗旨。
多可笑,不传位给他也就罢了,却又留给他一万精兵护身。
秋云山恨透了这假惺惺又虚伪的关爱。
他从来没有说过想要这帝王之位,他也明白自己不该肖想那个位置。
原本,就让他在新帝登基后死了便好,他这一世原本就是个笑话。
可为何要留下一万精兵呢?留下自己的命,让他痛苦地活一辈子?
于是。
秋云山想。
他一定要撕裂人世间这虚伪的假面。
他要毁了这原本他毫不在意、可此刻只觉得有趣无比的,令他那父皇和皇兄都万分看重的,江山。
作者有话说:
1.我决定了!更新时间改到每天中午十一点,这样会不会,看的人多一点!TvT
明儿个就十一点更吼!我要看看这更新时间有没有啥玄学讲究,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认了!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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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甘来否
第 21 章
七年后。
瑞城。
近日来城里多了许多流民,随海和随河通知了海河商行下的所有商铺,全部开仓放粮,救济流民。
两人大清早就一起去了商行,帮着分分粥,发发大饼,顺便给生病了的孩子送些药物过去。
北境和都京这几年打得不可开交,江南难以独善其身,平阳侯也早就下了令,各地不许排斥外来流民,能够出力的商户们最好是都出些钱出些力。
随海自从抓住了外地货品这个口子,大刀阔斧地先是开了一家专门卖外来货物的铺子,后来做大了,她又开始分门别类,扩展成了数十家商铺。
江南自产货物的渠道她做不了,但是另辟蹊径做外来货物的渠道,随海确实是江南第一人。
直到后来开了海河商行,随海富得几乎远近闻名,整个随家也在她的发达下逐渐过上了好日子。
两个人忙活一上午,随河累得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墙角。
随海抹了把汗,发现人不见了,回头才看到随河。她拿过一个碗,舀了些粥水,端着走过去,递给她,“喝一点。”
随河抬眼看着她,抿了抿唇,接过来,仰头喝尽。
“下午顾班主就要出殡了,大姐让我们去一趟。”随海在随河面前蹲下,看她累得脸色都白了一些,伸手将她脸上被汗打湿的发拨到一边去了,“你去吗?”
随河盯着她那只手,心都颤了几颤。
“去,去啊……”随河慌乱别开脸,“顾班主帮了我们那么多,怎么能不去?”
“嗯,我还以为你又要偷懒。”随海温柔笑了笑,接过碗,起身又回去忙了。
随河的眼睛追着随海,嘴里刚咽下去的粥水慢慢开始泛起甜味。
随海现在的打扮依旧清爽,长发未散,像如今的公子哥那般束起。但随河知道,商行事多,随海打交道的也都是些男性富商,她这样打扮,不仅方便,也能增些气势。
那么多年,除了夜里入睡,随河很少看到随海散发。
但她可真想看随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对着自己巧笑嫣嫣。
也不对。
随河几根手指缠在一起,摇摇头作罢。
还是别笑了,笑多了,她怕自己根本扛不住。
随海长大了,更好看了,笑起来简直能让她像个失智的傻子。
随河揣着这些胡乱心思,一直坐在旁边等。
今日的粮食终于发完了,没有落下任何一个前来排队的流民。随海放了心,稍稍收拾过后,带着随河往顾云木的宅子那边走。
随河出商行的时候抓了几块枣糕,这会儿拿了出来给随海,“吃点吧。什么都没吃,别饿着了。”
“嗯。”随海拿了一半,用眼神示意随河也吃,“你也别饿着了。”
随河抿抿嘴,掩起笑意,“哦。”
从商行去顾云木老宅的路不近,但随海和随河这么些年没有养成那些个富商的恶习,出门还是不习惯用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