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随宴回去做好了晚饭,等到随子堂、随文礼和随清他们回来,在饭桌上好好教育了随子堂一通,告诉他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要是有任何告状的声音传到了她耳朵里,下场自然不会多好。
“明白吗?”随宴说完,眼神凉凉地瞥向了随子堂。
“明,明白!”随子堂夹紧了屁股做人,两手端着碗战战兢兢的。
随宴在给他手撕鸡腿肉,撕好了,擦擦手,“快吃。”
“谢,谢谢大姐……”随子堂忽的有些心虚,看了随文礼一眼,后者不动如山,理都不理会他。
随宴心神有些不稳,没注意他们的小动作,只是催着随子堂吃快些,早点去歇息,说明日的马车来得很早。
等吃完了,随宴又拉住了随文礼,将他带去了一边。
随文礼这么些年和随宴实在不亲,家里唯一和随文礼熟络的大概只有随子堂,但随宴还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孩子,柔声问道:“文礼,你是如何打算的?要一直留下做账房先生吗?”
“嗯……”随文礼的眼神晃了晃,像是不敢直视随宴似的,“我大概是考不上了,所以……大姐就让我留在商行吧。”
“我自然尊重你的想法。”随宴抬起手,在随文礼肩上拍了拍,“想念书,我送你去念书,想做生意,我让你二姐带你做……总之,一定要好好的,大姐很不放心你们,知道吗?”
随文礼终于看了随宴一眼,有些复杂地点了点头,“知道……谢谢大姐。”
随宴挥挥手,让他走了。因着随子堂明日就要走,所以她留下了随文礼和随子堂在老宅住一晚。
将自己担心的人和事都安排好了,随宴这才放下心来,洗漱完了回到北屋,躺到床上后还是有些不适应。
最后她拿过一本书,看了两页,这才有了些睡意。
随宴赶紧吹灭蜡烛躺好,松软的褥子盖着,周公很快就找上了门来,快要睡熟之前,随宴还迷迷糊糊的,嘟哝了一句。
“小师……没良心的,小崽子……”
隔天一大早,随宴起来备好了干粮和水,又检查了一番随子堂带着的箱笼,确保他不会有什么落下。
车夫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随宴看着晨光熹微,又看着尚且满脸天真的随子堂,会心地笑了笑,“乖乖念书,不必有什么考取功名的压力,左右我也不会允许你做什么大官。”
“我知道的,大姐。”随子堂也明白,他们家的人都不能出太大的风头,上了庙堂更是自寻死路,于是笑眯眯道:“我努努力,做个州县的小官,往后若有人敢欺负咱们家,我第一个不放过!”
“别瞎想!”随宴在他头上拍了一下,“找人打架这种事我在行,你好好活着就够了。”
随子堂不无痛心的想着,大姐为何对自己这般没有期许?
他还要在说些什么,远处随河和顾八荒、惜阎罗匆匆走来了,八成是要和随子堂泪别,随宴浑身打了个冷战,丢下他们几个转身走了。
不远的城门口,有马蹄声正在步步逼近。
作者有话说:
来啦!(妹妹也来啦!)
第 61 章
大街上,随河等人一同陪着随子堂,要将他送到城门口去。
一匹快马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马跑得太快,马上的人还戴了顶帷帽,难辨面目。他们谁都没反应过来什么,人和马就已经拐过了街口不见影儿了。
惜阎罗抽着烟,看随河老妈子似的说个没完,别脸偷偷对顾八荒道:“就这架势,还以为是送自己儿子呢。”
顾八荒觉得她还说得挺像的,于是抿唇笑了笑。
前面的随河耳朵尖着呢,头也不回地道:“还编排起我儿子来了,某些人倒是快点生个儿子出来玩儿啊。”
顾八荒觉得她说得也很有道理,于是笑得更欢了。
随清在一旁听着,失笑地摇了摇头。
惜阎罗懒得和她拌嘴,催促道:“走快点吧,等会儿街上人多了,堵死你们得了。”
随子堂赶紧点点头,“是啊三姐,咱们快些走吧,车夫一直跟着,我也不太好意思……”
“知道了!”随河从腰间抽出个荷包来,上面的刺绣丑得别具一格,她把里面的银子全都倒进了随子堂的荷包里头,“别给我省着,该花就花,我和随海挣那么多,就是要让你们都过好日子,听明白没?”
随子堂眼睛一亮,看着自己鼓囊囊的荷包都要哭了,“三姐,你真是我亲姐……”
随清自然也掏出荷包,把该给的给了,随子堂真哭了,“四哥,你是我亲哥……”
惜阎罗嗤地笑了,瞥眼给顾八荒一个眼神示意,于是随子堂的荷包满到彻底合不上,最后他嘴咧到眉毛上,喜笑颜开地上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