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无力地垂了垂眼眸,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什么交代?”
狐八宝妩媚地抬了抬眼,示意要敖烈喝了桌上那碗‘倒狐涎’,“这是我洞中的佳酿,可从它倒好到现在,三太子一口也没喝。我可真要想想,我们之间的友谊是不是还存在了。”
敖烈拿起玉碗,里面琥珀色的液体随着玉碗不断地晃动,仔细一看,仿佛还有些晶莹的色泽。可惜,他是不会喝的。敖烈借着袖子的遮掩,将手一指,‘倒狐涎’瞬间换成了普通的清水,他将清水一饮而尽,说道:“果真佳酿,敖烈甚是喜爱,洞主不如再赐三杯?”
狐八宝道:“好,既然三太子喜欢,多喝两杯也无妨。”说着又让侍女下去,倒来了两杯。在敖烈看不见的地方,狐八宝悄然比了个‘十’的手势,示意侍女加够十倍的量。
然而,这两杯十倍药量,进了敖烈的肚子,他竟然也是面色如常,丝毫不见失态。
她心里已是狐疑不已,‘倒狐涎’是用狐狸口水制成的春药,寻常妖怪一滴也禁不住,怎地敖烈服用了这么大的量,还是不见效?难道这春药只对陆上的妖怪有用,对水里的妖怪无用吗?
狐八宝本不是沉着的性子,与敖烈扯皮这许久,竟也有些耐不住了。她已决定换个法子,再吩咐了侍女上了一杯酒,敖烈奇道:“道友为何一直灌我酒呢?敖烈纵是再不逊,也不敢喝光道友的珍藏,这便是最后一杯了吧!”
“是,”狐八宝也点头道,便用着一双涂了蔻丹的手捧着杯子,递到他面前,敖烈伸手去接,她也没给,反而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将杯子放在了他嘴边,竟然是要亲手喂他喝酒。敖烈伸手去夺杯子:“道友我自己来就行了。”狐八宝娇媚地笑道,将杯中拿回自己面前:“三太子,这最后一杯,只能这么喝才作数。”
敖烈心中狐疑:莫非她看穿了我并没喝她的酒?总之,不能喝。
见着狐八宝再将杯子递过来,他假意客气,实则是想打翻这杯子,但他没想到,狐八宝的目的与他的想法竟是不谋而合。当杯壁快贴着他的手时,狐八宝故意将手腕一翻,这一杯酒就这么倒在了敖烈腰间。
这倒也不是什么问题,也就是一个小法术便能烘干。但不等敖烈施展法术,胡八宝已经‘惊慌’地凑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往那个地方摸:“呀,三太子,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要不要去后面的房间换件衣服。”
要害落入别人之手,敖烈浑身一僵,右手猛地捏住胡八宝的手腕,正待出言威吓,就这么一会儿迟疑,胡八宝更加得寸进尺,肆意地揩油。
敖烈憋红了脸颊,他咬着牙道:“狐妖,你不要欺人太甚。”
胡八宝挑了挑眉,约莫觉得这个人已经落入了自己的手掌心,完全不顾他的恐吓,手上的动作不停,竟是想要直接将他的衣服扒下来。
片刻后,“啊,你?”狐八宝感觉自己的手里握着的东西已经空了。敖烈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从自己身上剥下来,扔在地上。旁边的侍女看着这一幕,拿着兵器七手八脚地走上来,正要对敖烈动武。一声龙吼携带的气浪将七八个小妖怪掀翻。
“狐妖,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把人交出来,或者,我会……”他化为巨大的龙形,探出一只爪龙爪轻而易举地将狐八宝踩在地上。“取走你的性命。”
第37章 :假称姓敖袭太子
时间倒回刚才。
剑实在不是个挖坑的好兵器,白寻掘了好久的底泥,也没挖出多大的坑,白寻愤愤不平地把剑往坑底一插,不过只插进去二三尺,剑尖就触到了坚硬的东西弹了回来。白寻再扒开了这两三尺底泥,发现下面也是青石板。
这可怎么办?白寻一下子绝望到了极点。
她放开宝剑,颓废地坐在青石板上,不知道狐狸精什么时候回来,到了那时她还能有逃生的机会吗?怎么会这样,她现在该怎么办?
白寻正在苦苦思索,忽然她的脑海里有一点灵光闪过:她一个人打不开青石板,但可以借助自然之力。这个水池本来就是一个天然的出露水面的暖泉,青石板封住之后,地下的水流无处可去,一直在顶着青石板。如果她不是从上面挖掘青石板,而是借助水流的力量,将青石板由下往上顶开,那说不定能成功。
她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心中还有一点担忧,这水池的水太多,压着青石板,所以下面有水也冲不上来。可这,可能已是她唯一的逃生方法了。
白寻发了狠心,运转元神,凝聚全身法力于掌心,她试着用自己对水流的操控能力,搅动水面,形成一个倒吸的水龙卷,强势将青石板上的水流吸到空中,同时再分出心神,鼓动石板下的水流向上冲击。虽然同是操纵水流的法术,但使用的途径完全相反,这对白寻而言已经是超出了她的能力。白寻左右手掐的手印完全相反,法术成功的同时,她浑身的法力几乎都被抽空,元神也因为透支了潜力而在苦苦挣扎,但她的心是那么地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