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可以提早进入下一步的谋划了。
凌昱珩没有说话,他走到夏晴莹的身边,低头看着她。
他隔得近了, 夏晴莹对他身材的高大和威严的气势有了更多的见识,出身富贵、武艺高强又不轻易被女色所迷惑, 武平侯夫人的位置, 的确值得她花费如此多的心思。
她眼含笑意,柔柔地说:“珩表哥?”
他终于看到了她,是不是发现她比文昔雀更聪慧可人?
她略略显露出得意来, 她想要得到谁的喜欢就必定能够得到,文昔雀太蠢了,就珩表哥这样深情的人,她若是温柔小意些,她就没这么轻松了。
“愣着做什么,不是让本侯下棋吗,还不把位置腾出来。”
凌昱珩短短的几句话,将夏晴莹的喜悦浇了个心凉。
她的笑容僵在嘴角,在他的催促下,狼狈地起身,手里的锦帕都差点被她绞断。
什么意思,她亲口邀请的,凌昱珩不该跟她下棋吗?
合着她放下姿态,亲切地邀请,却给什么都没做,连笑都没摆出一个的文昔雀做了嫁衣?
这样就算了,他居然还嫌她腾地方不够干脆,她这些天殷勤地跑了这么多次,在他压力,只是一个占着地方的碍事的存在?
夏晴莹死死地绞着手里的帕子,看着坐在文昔雀对面
,虽然依旧冷着脸,但眼神明显温柔了很多的凌昱珩,心里很不是滋味。
论美貌,论才情,论家世,她自认是胜过文昔雀一筹的,更不消说,她比她还温柔识礼,比她知趣小意,为什么凌昱珩就是看不到她呢?
不,不是看不到她,而是看不到除文昔雀以外的其他女子。
夏晴莹的目光落到凌昱珩身上,她在侯府听过不少他的事迹,了解过他为了文昔雀闹出来的荒唐事,那些荒谬难以理解的事情,在听的时候,或不屑或有所触动,然而当她亲眼见了,又是另一番滋味。
她看着文昔雀穿金戴银,她看着文昔雀的吃穿用度丝毫不比侯夫人差,她看着文昔雀私自跑出去不知见了何人却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她不由自主地嫉妒起了这个她本来看不上了的女人了。
如果她能把凌昱珩抢到手,是不是意味着,她将来也能被位高权重的武平侯捧在手心里,得到他的独宠?
她望着凌昱珩的目光越发的势在必得。
凌昱珩本人是毫无察觉的,他手执黑子,演算着棋局之上的变化,在落子前对文昔雀说:“光下棋未免单调,要不添个彩头?”
文昔雀观察着局势,她和他优势各半,以前的他是她的手下败将,她的赢面还是大的,便也来了兴致,问他:“好,你想赌什么?”
“谁输了,谁就要陪对方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都可以吗?”
这不就是多了一次回家的机会吗?文昔雀再次跟他确认。
凌昱珩应道:“是,你想去哪都行。”在有他陪着的前提下。
文昔雀认真了起来,棋盘上的围堵更为凌厉,她急于进攻,防守有了疏忽,而他以守为攻,逆转了局势,最后,她败于他的手下。
他下棋的水准高过她,再不是四年前需要她让着的了。
愿赌服输,文昔雀一边整理棋子,一边问道:“你想让我陪你去哪?”
其实没有这场赌局,他要她陪着,她也得陪着。
凌昱珩帮着整理棋局,他俯身靠近了他,轻声说:“平息书肆。”
文昔雀的动作一顿,她赢与输,原来结果也是一样的,她抬头看向他,想道一句谢又被他打断了。
“说谢还不如说些好听的。”
他也不是为了得她一句谢才做这些事情的。
文昔雀看了一眼在默默观棋,没有说话的夏晴莹,有些话想顺着他的心意说,她也不好意思说了。
凌昱珩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脸上有了笑意,说:“那就留到下次只有你我两个人的时候说。”
他们之间的氛围,令夏晴莹有些尴尬,她也意识到了,她低估了文昔雀在凌昱珩心里的地位,同时也暗自庆幸,她决定先亲近文昔雀的决定。
而文昔雀因那一场棋局,在除夕之前,多了一次回家的机会。
她找人置办了年货,准备跟凌昱珩一起回去一趟,不料,他也准备了许多东西,大箱小箱的装了不少,看着还都很值钱。
“你怎么也备了这么多礼?”
文昔雀有时候觉得,他在跟她相关的送礼上,实在大方极了。
“空着手上门,本侯还要不要面子了?别问这么多,赶紧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