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客人帮忙干活的,又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也不知有什么用意,万一有什么歹意,她一个人怕是不好解决。
她沉思了一会,那边木板都快被卸完了,文昔雀不容多想,赶紧上前搭把手,男子见她靠近,猛然后退,像是有些怕她似的。
“掌柜的,男女授受不亲,请您离远些。”
文昔雀:……
不是,一个大男人抱着个木板,细声细气地说着这种话,这像话吗?
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无缘无故地帮她干活做什么?
一向聪辩的文昔雀说不出话来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看着男子匆匆帮她卸了木板,随意从书架上拿了几本书,撂下一块散碎银子就快步离开了,她连话都来不及说。
文昔雀拿着银子追出门去,外头已不见了男子身影。
她颇为无语地看着手里的碎银,钱给多了,而且她本来看在男子帮忙的份上,是要给他优惠的。
“真是个怪人。”
她喃喃自语着,心头却有些莫名的不安,她四下打量了一番,并没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对面的云杉树也很正常,要么几株树的树叶都动,要么都不动。
大抵,是她想多了?
上晌,文徵元在前头看店,文昔雀在后院绣丝帕,眼下还没有更好的赚钱的法子,她先绣些小件绣品,挣些家用,至于卖画或者卖字之类的活,就是她画得好写得好,没有名气也是不值钱的。
好在乡试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她还有时间来筹划,总之乡试要考三场,每场考三天,她得攒够银子,专门请一个大夫,让他陪她在考场外至少待九天。
她正在思考着对策,韵衣坊的姜四娘竟是亲自找上门来了。
文昔雀奉茶招待,姜四娘躬身接茶,还直道不敢劳烦。
一番客套后,文昔雀问其来意,“四娘亲自登门,有何要事?”
该不会小件的绣件也不收她的了?可这也犯不着亲自上门来。
姜四娘笑盈盈地道:“有一桩买卖上门,需要文姑娘的绣活手艺,只要姑娘肯接,价钱都好商量。”
韵衣坊的老板娘和气的笑容里难掩紧张,文昔雀不解地问道:“什么买卖?”
“一扇小屏风,绣双面,样式文雅,别的我是相信姑娘的手艺的。”
文昔雀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四娘不怕得罪人了?这可不是什么小活。”
姜四娘连忙赔笑道:“姑娘说哪里的话,姑娘行得端坐的正,哪个不长眼的敢欺到姑娘头上呢。”
一日功夫,前后说辞就大不一样了,真是怪了。
她便又问:“什么价钱,工期多久?”
姜四娘见她寻问,大有接下的意思,脸上的笑轻松了些,回道:“五两,先付二两定钱,主人家并不急着要,姑娘什么时候绣完都成。”
价格正常,没限定时间也算勉强能说得通,文昔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接下这个活,她估算了一下,大概一个月不到就能绣完,且真要有什么状况,也不是特别贵的屏风,风险也还能承担得起。
她一应承下,姜四娘就将早已准备好的布料和针线交给她,一并给她的还有用小荷包装着的定金。
文昔雀接过荷包时,顿感重量似乎不对,她随即拆开了荷包,里头是二两,却不是银子,而是金子。
她当即变了脸色,“四娘,你这活我不接了。”
姜四娘慌得说道:“别啊姑娘,价钱好商量,你要不满意,
可以再加。”
“这是价钱的问题吗?普普通通的一扇屏风给绣娘五两黄金,四娘你没说实话。”
一两金十两银,十倍的价钱差异,如此地不寻常,怎能轻易接受。
姜四娘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姑娘何必多疑,你我多年的生意往来,我还能骗你不成?价钱高主要是那主人家财大气粗,这点钱不看在眼里,就中意姑娘的手艺,四娘我敢对天发誓,这事绝不会给姑娘招惹任何麻烦,你且放宽心罢。”
文昔雀一口回绝:“不了,这绣活太金贵,我接不起。”
她不赚来历不明的钱。
“姑娘你再考虑考虑,我真不会害你,这是……唉,算了,你这性子,一旦做了决定,旁人是劝不动的。”
姜四娘收回带来的东西和二两黄金,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多好的一次赚钱机会就这么没了,要是文姑娘能答应,她也能赚好几两的黄金,可惜了。
又过一日,又是一大清早,又是在她刚卸板的时候,门外站着又一个陌生的身材魁梧的男子,着急着要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