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昕嘴角挑起轻佻散漫的弧度,看着南羽白可怜兮兮的包子脸模样:“可是,我最近喜欢睡前洗
脚......”
“洗脚盆我已经备好了,热水等晚膳后我也会准备的,”南羽白连忙说,“以后每天睡前我都会帮妻主洗脚的。”
“我还喜欢睡前看书......”
“妻主想看什么书,只管告诉我,我去书房替您取来。”
“我还喜欢睡前对弈一局......”
“围棋我也略懂一二,我可以陪妻主对弈,”南羽白抓着叶昕的手,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只求妻主给我一点时间,我从现在开始一定好好学。”
叶昕逗他逗得正欢,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可是你学这么多,学的过来吗?”
“我都可以的,”南羽白语气焦急且坚定,“妻主喜欢的,我都可以学。”
叶昕讶然一瞬,随即凤眼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她反握住南羽白的手,慢慢把玩了一阵才笑着说:“既然如此,那就听夫郎的安排吧。”
南羽白别提有多高兴了,眸子里全是闪烁的星星,方才的焦急与委屈一扫而空。
蓦地,他大着胆子坐到叶昕腿上,软着声说:“妻主真好。”
叶昕瞧着他:“去哪儿学的?”
“没有去哪里学。”南羽白想起自己曾问尤以莲,青楼的男子都是如何伺候女人的,尤以莲就说过这一招。
他岔开的修长紧致的小腿下意识瑟缩,小脸艳红如海棠,嗫嚅着,“就是想要妻主抱。”
叶昕看着他不停躲闪又充满期冀的一双星眸,笑了一声,如他所愿。
她抓着南羽白的手抚摸到自己衣襟处,哑着声儿,陪他演了起来:“那就请小郎君帮忙揉揉胸口吧。”
“许久不见小郎君,本殿想你想得心口疼......”
第55章 。
“娇莺欲语,眼见春如许……”
“世间何物似情浓?整一片断魂心痛……”
“咱不是前生爱眷,又素乏平生未面,则道来生出现,乍便今生梦见……”
亭子里,戏班子里的珍哥儿身着戏装,素色水袖舞得雅致,嘴里哼唱着最近在府中日日唱给南羽白听的《牡丹亭》。
他忐忑地看了一眼守在亭外长廊的周兰儿,正哼唱的声音戛然而止。
“兰公子,我这样唱,真的能让殿下注意到我吗?”
周兰儿白了他一眼,“我娘亲就是这里的管家,我说的你不信,你还想信谁?”他双手环在胸前,不耐烦地说,“要是不敢勾引殿下,你现在就走,现在就回你的房间去,从今往后老实待在戏班子里唱戏。等到南羽白听倦了《牡丹亭》,把你们通通赶出府去。”
“对不起兰公子!我只是不知道殿下是否跟殿君一样爱听《牡丹亭》,这才想着换一曲来唱,”珍哥儿面色惊慌地道歉,“我这就继续……”
周兰儿不屑地嗤了一声,“不过是殿下爱听,南羽白为了投其所好,也跟着假装喜欢听罢了。他南羽白算老几?”
他私心里就不信自家殿下会为那个蓬门荜户的南羽白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那晚……”
珍哥儿想起那晚在一品居叶昕为南羽白出头的一幕,叶昕的举止让他忍不住为之心动。
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夫郎竟能做到如此地步。甚至敢不顾礼法,公然抱着自己的夫郎离开当时的是非争议之地。
连皇商之家的陈念生都为之心折,他又怎会不心动?
幸而上天垂怜,他一介平民男子,这辈子竟也能有一个接近叶昕的机会!
“你又在瞎嘀咕什么呢?”
周兰儿不耐烦地说,“不是你求到我母亲面前,求她给你一个面见殿下的机会吗?我母亲不同意,而我如今偷偷给你一个机会,你怎么又一副扭扭捏捏、畏畏缩缩的小男子模样了?!”
“没……没,”珍哥儿连忙回过神,“兰公子,我是想说,殿下为了殿君,不仅愿意得罪太女,还在云水阁为殿君找了汉凌王做靠山,这……这份宠爱是实打实的啊……”
周兰儿闻言面色狰狞一瞬,又迅速强压下去,“女子成亲后都会收心的,殿下自然也是如此。关南羽白什么事,换一个男子结果也是一样的!”
若是和殿下成亲的人是他……
不,本来应该是他!
他的母亲周桐把控着府内的事务,他又有经常见到殿下的机会,他本该跟殿下有一段日久生情的时光!
连南羽白这种家世差劲的人都能做皇府主君,他如何做不得?!
珍哥儿被周兰儿癫狂的神色吓了一跳,他不敢再说话,只能继续吊着嗓子反复唱着《牡丹亭》那几句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