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嘉:“你知道这些是什么,珍重。”
说完她转身,而谢昭也背过身子,带着这两人往另一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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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令嘉径直走到了赵昶的身旁,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找黄大人,他在不在里面?”
赵昶抬头看清说话的人后,先是一惊,随后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黄大人的行踪。”
陆令嘉手里捏着谢昭的玉佩,心想,也该狐假虎威一次了。
她伸手将玉佩举到了赵昶的眼前:“受平南王所托,还劳烦赵大人带路,让人将黄大人找来。”
赵昶又是一惊。
他曾在陆令嘉家中看到过她与谢昭两人的亲密,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这都能托付给她。
赵昶不由对她再次高看一眼。
他忙对身边的一个衙役吩咐:“陆姑娘刚刚的话可有听到?你现在去将黄大人找来——”
又抻了抻手,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人引到府衙内。
府衙。
陆令嘉甫一落座,便见黄怀仁从偏房的位置急匆匆地赶过来。
身上的官袍扣子还没扣好,官帽也是歪歪扭扭地戴着。
人还没迈进屋子,声音先响了起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待走近屋子,一看。
屋子里只有赵昶和陆令嘉两个坐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正了正帽子,冲着跟在他身后的衙役怒喝:“不是说王爷到了?人呢!”
一挥衣袖,满脸怒气地坐在了上首的位置。
陆令嘉一看黄怀仁这态度,再对比旁边一直以礼相待的赵昶,也有些恼了。
但是现在还得以大局为重,只将玉佩拿出,重重地扔了过去。
黄怀仁见一重物砸向自己,手快得接住了,却还是被敲到有些发痛,当即起身,手指一戳,怒道:“大胆,竟有刁民敢袭击本官,来人——”
登时上来两名衙役,双手抱拳,单膝跪下听从吩咐:“大人。”
“把这刁民拖下去,给我重重地打!”
“是!”
陆令嘉冷哼一声:“黄大人,打人之前,还是先看看手里的东西吧。”
两名衙役一抬头,看见是陆令嘉也愣了片刻。
显然,他们也对这位赵大人的常客是眼熟的。
气氛一时僵持,黄怀仁手掌一拍桌子:“这崖州城现在还是我做主,你们还愣着干嘛,拖下去!”
衙役只好为难地走了过去,冲着身旁的赵昶抱了抱拳,双手正押上陆令嘉的肩膀。
赵昶开口大声道:“黄大人,陆姑娘刚刚扔给你的,可是平南王的信物!”
“什么!”
黄怀仁连忙低头端详手中之物,确认过后立马变脸,亲自走到下方,驱走那两名衙役。
“误会,都是误会。”他忙把玉佩又塞到了陆令嘉手中,“都是下人们不懂事,误会了!”
陆令嘉现下懒得跟他计较,只道:“既然是误会,黄大人能否先让其他人退下,王爷有事相托,我还需得与您商议。”
黄怀仁摆摆手,几名衙役立马退下。
赵昶也欲告辞,却被陆令嘉一把拉住:“赵大人也一起吧。”
屏退其他人后,屋子里就剩下了黄怀仁、赵昶还有陆令嘉三人。
黄怀仁脸上还挂着谄媚的笑容,冲着陆令嘉狗腿地问道:“不知王爷可有何吩咐?”
自从那位刺史大人交代他给谢昭送了一盒黄金后便离去了,硬是没有与他透露过一二。
他也自然地以为那是皇上看重谢昭,假他之手给平南王额外的赏赐。
对待谢昭的态度是愈发恭敬。
陆令嘉却没空与他虚以为蛇,直接道:“还请黄大人现在立刻组织人手,制作口巾以此捂面,外头的衙役再戴上手套。并派人加强巡逻,若人群中有发现高热的情况,立刻送往平南王府。”
黄怀仁十分不解:“这是何意?”
陆令嘉没有回答,径直又说了下去:“再派几人,每日烧煮沸水,并让人在府衙两个大棚四周洒上酒水,再以艾草熏之。”
“每日出去与伤患接触之人,单独隔离在偏房之中,若其中有人起了高热,也立马送去王府。”
......
她有条不紊地说了许多,最后道:“还请两位大人立刻执行。”
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黄怀仁眉头皱起。
若说这些的人是谢昭,他必定碍于对方的身份俯首帖耳,立刻照办。
但一个女子,竟然敢命令他,教他做事?
虽然她手里拿着的是王爷的玉佩,但谁知道她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王爷吩咐的。
黄怀仁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正想好好拿捏她一番。
只见方才退下的衙役又进来了。
他刚好一肚子气没处发作,见自己的属下没有他的命令还敢擅自入内,火气蹭地一下就冒到了头顶心,一脚往对方的胸口踹去:“竟敢违背我的命令,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