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净渐渐明白了：“这意思是……我们在室外听不见，在室内才听得见？”
“可是，为什么？”
闵泉生看着外面飘飘洒洒的大雪：“应该是因为下雪吧。雪吸声。这就是为什么下雪的时候到处都格外安静。”
“吸声……”钟净抬起头，“对了，如果铃铛的声音是被雪吸收掉了，那听力呢？也是这样吗？消失的女声是因为雪吸声？”
想想又反驳自己：“好像又不太对……雪怎么可能只吸女声……”
“嫉妒。”闵泉生忽然说。
钟净一愣，随即明了：“是哦。他嫉妒，所以把女声吸走了？”
闵泉生道：“嗯。但是现在问题又来了：他为什么只吸收女声？”
钟净一时语塞。
闵泉生撕着手里的荠菜，荠菜发出好听的铃铛声：“就像你说的那样，雪怎么可能只吸女声？它又不是人，可以区分性别，肯定是什么性别的声音都会吸收的，所以我在想……”
钟净接话：“你的意思是，雪也吸了男声？也就是说……其实一开始消失的是男声而不是女声，这个人嫉妒，所以把女声也变消失了？”
第34章 广播站
两个人调查完毕，从气象台出来，又继续沿着之前的路往前走。
再往前看到一处亮着灯的平房，里面电视在响，门口有人打电话。
然后还有理发店商店，好像终于走到有人气儿的地方了，道路也渐渐变得熟悉起来。
最后他们找到了正常的公交车站，坐车回到了家。
回到家里，先简单祭了一下五脏庙，两个人坐在书桌前面开始分析现状。
“知道了这个始作俑者的性别，”钟净拿了一个苹果啃着，“也知道他因为嫉妒把女声变消失了，可是他到底在嫉妒什么啊？”
闵泉生随口猜测：“嫉妒声音？就是说，他是男的，发不出女人的声音，所以很嫉妒？”
说完又自己耸耸肩：“……有点扯。”
钟净却若有所思：“说起来，我忽然想到一个一直被我忽略的问题。我们之前一直在说听得见听不见的，可是……到底是谁在听？”
闵泉生道：“当然是广播听众，学生老师之类的……”
钟净面露怀疑：“真的会有学生听吗？我很怀疑。反正我念书那会儿只听里面放的我喜欢的歌。”
闵泉生想了想：“哦，还有一个东西，所有人都需要听，不想听也必须听。就是听力。”
钟净一愣：“对哦。听力大家都要听，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这人才故意对听力做手脚，这样所有人都必须听到了？”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隔天，两个人又去了学校。
到学校恰好是下午五点半，高三的统一听力开始了。听力广播回荡在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
闵泉生打了个哈欠：“接下来去哪里找线索？”
钟净环顾四周，有了个主意：“简单啊。就用笨办法。我们趁着放听力的时候，挨个到每个教室，寝室溜达一遍，这其中一定藏着线索！”
“啊———”
要在这偌大的校园里到处转一遍？想想都累。闵泉生懒得去，转身准备打道回府了，又被钟净强行拖回来继续调查。
两个人在学校里兜着圈子，从这栋教学楼转到那栋教学楼，最后又绕到综合楼，甚至连操场体育场都转了一圈，没什么收获。
最后他们来到了位于学校最里面的旧教学楼。
旧教学楼虽然旧，但是没有被废弃，而是作为一个类似于多功能楼的地方。
一楼是一间大会议室，一般除了开年级大会迎新会各种会，就是用来开展各种节日文艺汇演。
两个人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了，慢吞吞地溜达进去，还没看清楚会议室里的陈设，就听见身后大门一声轻响。
回头一看，发现大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插上了，他们就这样被锁在了里面。
“我靠？”钟净不死心，用力推了推门，然而大门纹丝不动。
接着，一阵激昂的音乐声响起，两个人转头往最前面的舞台看去，发现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奇装异服的人，似乎是要进行什么节目表演。
接着广播里传来浑厚的男声：“接下来是话剧社为我们带来的演出，《阿喀琉斯的复仇》。演出即将开始，请各位观众有序落座。”
两人对视一眼，想了想总归不敢离舞台太近，于是捡了一个附近的位置坐下来。
随后又是一阵音乐声，话剧表演正式开始了。
舞台慢慢黑下来，接着打光全都聚集到台上其中一个演员身上。
这是个衣着华贵的少年，长相也非常出挑，个子也高，是那种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