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其实哪一步都没做错。伏地魔没理由怀疑她,只是他大多时候总是那么多疑,而她现在几乎和他一样多疑。
洛斯特:“我本以为这东西会在校长办公室,所以重点关注了那里,但很遗憾我一直没找到打开校长办公室的方法。”
洛斯特垂下眼,手指揉搓,黑檀木挨着小臂,坚硬的木头抵着软肉,但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不论是魔杖的位置,还是接触的手指,她其实都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能将这次的谈话进行到结束。
洛斯特:“后来,如您所知道的那样,哈利返回了学校,带着凤凰社的人,也许是通过某个不为人知的密道......等我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邓布利多正在阻拦贝拉和巴蒂。而那个时候我才后知后觉,既然老魔杖是一件那么神奇的圣器,那么危险的武器,甚至曾经被格林德沃所掌握......。那么对于一个生性多疑,一辈子都在对别人不放心的家伙来说,他是不是也有可能会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如此危险的东西,交给别人或者藏在哪里,似乎都不如他带在自己的身边最为安全。”
编故事的能力是洛斯特生来就有的,困难的部分是用胡诌的言辞复原真相,又靠着真实的故事组成惊天的谎言。她以后该去做个作家,说话的艺术被她掌握了个九成九,斯基特说不定都没她厉害。
伏地魔:“所以,你是从他手里把它抢来的。”
些许惊讶,些许不解,些许赞叹,复杂而浓郁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锅浓汤,那双眼睛最终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扫视,带着斟酌,带着打量。
这次即使不是质疑,也肯定会因为令人震撼的事实带上戒备了。
洛斯特:“这不难。缴械咒和飞来咒,再过二十年也会好用的组合。邓布利多已经是个老人了,他早就不够年轻,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洛斯特靠在墙边,胳膊端在胸前,指尖迟缓的敲击臂膀,动作和她设想的总是合不上拍子。
伏地魔:“所以那群凤凰社的家伙,还有哈利,以及邓布利多,现在都在霍格沃茨了。而他还失去了他信赖的老魔杖。”
伏地魔终于愿意走向她所期待的方向。
洛斯特因为这句话稍微醒神,却依然半阖着眼,狭窄的视野能捕捉到的东西很有限,低垂的眼睛只能看到地板。不远处是伏地魔踱步时极其轻微的声音,不是脚步声,而是布料摩擦地板的声音,很轻,听着让人更困。
洛斯特:“是的。现在鸡蛋全都在一个篮子里了。”
她还是勉强打起精神,昂起脑袋看过去。
伏地魔脸上的表情称得上不错,可她没精力去关心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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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每一次,洛斯特没得到训斥,也没被惩罚,完完整整的进去,安然无恙的出来,中间只是经历了听废话的二十分钟。
伏地魔说了些话,但她听进去的不多,她很困,几乎睁不开眼睛,也许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这点,伏地魔才会将她早早的放出来,不然他总该留的更久一点,不论是为了知道更多,还是试图靠她来判断什么,哪怕只是为了彰显他的威势。
洛斯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走廊,又是怎么推开那扇门,理智提醒着她该去找药喝,手掌在口袋摸索,可在抓到什么之前身体就已经先失去了意识。
她应当是被那熟悉的睡梦纠缠了很久,才会在意识到身体苏醒的瞬间感受到无尽的疲惫,眼皮很沉重,她还想继续睡下去,身体这么说。现在该醒了。可理智托拖拽灵魂。
她苏醒在纳西莎的怀里,这听起来不像是一个适合睡觉的地方,实际上这也确实不该是睡觉的地方。
洛斯特睁开眼的第一幕看到的是漆黑,但不是屋子里窗帘被拉紧后营造出的那种漆黑,而是阴云密布,遮挡住太阳之后的那种阴沉沉的灰。
纳西莎:“你还好吗小洛。”
纳西莎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她睁开的双眼无神而空洞,没有焦点的看着那片天。
洛斯特:“我猜。我至少还活着。”
思路回笼,脑袋开始迟钝的运转,她眨了眨眼,瞳孔中倒映出的是天上厚重的云,她不在屋子里,而是在外面,一个不知道在哪儿的地方。纳西莎扶着她坐起来。这确实是在郊外,一个高地,不远处是霍格沃茨。
洛斯特坐在那里,稍微缓神,努力的试图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靠她的脑袋当然是想不出来什么东西的,纳西莎将水送到嘴边,也送来了事情的全貌。
简而言之,她在和伏地魔谈完之后就陷入了沉睡,没人能唤醒,伏地魔这次也没打算插手,只是放任她继续这么沉睡,嘱咐纳西莎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