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兄弟。”
他的声音吸引了那人的注意,外加他壮实的身形,让那人将防备心全落在他身上。
“谁是你兄弟,别乱攀亲戚。”说着,他又晃了两下手里小刀。
不合时宜的理智让人发笑。
蔡佑山连忙抬手,嘴上改口道:“那好,这位先生,别激动嘛,有话好好说咱们别动刀嘛,你有什么苦衷能不能说给小弟我听。”
不知道是哪两个字触动了他的神经,他眼里竟然噙上了泪水。
“我等了那么久的肾,眼看着这病就能好了,结果就是这群黑心的医生,把我的肾移植给了别人。”
蔡佑山说:“那万一人家的病比较严重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呢,医生救情况比较危机的人,也不能说人家是错的吧。”
那人眯了下眸子,晃了晃刀,质疑他的身份,“你不会和他们是一伙的吧。”
蔡佑山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普通的加厚工装夹克,谁看了会说他是医生啊。
“我就一普通老百姓,怎么会是医生呢,对吧,再说了,我也没穿白大褂不是,怎么可能是他们一伙的呢。”
他不信,激动的往后退了两步,“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别的医院的医生,万一你是在休假呢,别想骗我。”
蔡佑山翻了个白眼,谁想骗你了,真无语。
“先生,咱们换句话来说,你觉得你自己病得严重吗?”蔡佑山继续攻克。
那人眉头一拧,骂道:“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自己病得重不重,你他妈有病吧。”
蔡佑山张大了嘴,那句话只在嘴上过了下,没有出声,压着心里的愤怒,他说:“那医生的话呢,你总该听医生的吧。”
“谁要听医生的话,那就是一群黑心王八蛋,看人家比我有钱,就把肾拿给别人用,呸,真不要脸。”
哼,一个傻叉玩意儿,条理不清真他妈想一巴掌拍死。
瞧着蔡佑山脸上变得难看的神情,海楼看着那人对着自己的后脑勺,这人还真是激动,穿着一件单薄的病号服就出来,也不嫌冷。
“等会儿我让你上你就先去把这人的刀抢下来。”
“好。”
那人和蔡佑山说了几句,手激动的往外比划着,刀尖上的血都要干了。
被他擒住的医生闭着嘴,没有什么是比不说话更好的方法,只有这样才不会激怒情绪暴躁的人。
劫持人质的最好做法,是永远不要将后背露出来。
“上。”
一声令下崔北衾攒着步子往前,她注意到有什么东西从耳边飞过,那人晃悠着步子竟有些站不稳。
崔北衾伸手卸掉他手里的刀,蔡佑山适时上前把人按在地上。
夏邑禾接住往下倒着人,萧医生此时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任由自己被人抱着。
将人抬上床推去急救,夏邑禾看了海楼一眼,转头跟了上去。
闹事的人被保安抓走,喧闹过后又是平静,平静让人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
第29章 方法
擦拭着刚才拔出的银针,崔北衾看着这细小的东西,问她,“夏邑禾和萧医生有什么关系?”
她看见夏邑禾眼里的慌张和害怕,那么镇定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有这种情绪。
“什么关系?我如果说萧医生是夏邑禾的爱人,你信吗?”海楼扭头反问她。
崔北衾脸上带着疑惑,反问她,“为什么不信?”
是啊,为什么不信。
海楼笑了笑,念着自己居然问出了这样的傻问题,她开口,“萧雨疏是夏邑禾的爱人。”转身看着两人,“谢谢你们,回去记得和她们讲讲这里发生的事。”
“你呢,又不回去?”崔北衾问她,这个又字问的就很精髓。
海楼歪了下头,眼神往下瞥了瞥,“该说再见的时候就不要留恋,况且我还有事要做,那就只能说再见。”说着,挥了两下手。
“再见。”挥手和人道别是最简单的事。
望着她离开,崔北衾叹了下气,蔡佑山扭头看她,“北衾姐,你说她真的喜欢越姐吗?”
崔北衾往前走,绕过拿着病历单有些心不在焉的人,暗暗瞥了眼,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是喜欢的吧。”
蔡佑山撇了下嘴,按下电梯看着上面的数字一点一点往下。
人多的时候,真走的好慢。
沿着走廊慢慢往前走,耳边充斥的医生和家属的对话,偶尔还有几声哭泣。
他们或站着,或坐着,或许在等待宣判死刑,或许在等待生的契机。
掀开厚重的门帘,带了股冷风进来,这里比刚才去的地方人多了不少。
看到坐在门口长椅上的人,手上鲜血还在,垂在腿上握成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