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来(219)

“饵兽的出现让我看到了机会,她们的意识陷入制造的恐惧中,用我们的话来说,□□虽然死了,可灵魂依然存在。”

“所以我想去见她们,如果有人想阻拦我,那么我就得把他打趴下。”

言书越动了下腿,压在脖子上的长刀往里靠了几分,擦出了一条细痕。

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声,她抬头朝蔡佑山看去,“可那些都是假的,你也很清楚不是吗?”

“不重要了。”

“怎么会不重要!”言书越吼出声,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里带了些祈求,“那我们呢,我、北衾、扶音还有阿顺,是不是也变得不重要了?”

蔡佑山不敢看她,撇开头只是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呵,对不起。

四年的相处时间最后却换了一句对不起,人为什么要有那么深的执念呢。

“所以,决定好了,是吗?”

“嗯。”

穿过这座恐怖城市,在最后他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桃花源’。

饵兽所制造的恐惧幻想就像是高山,不是孤峰而是群山环绕,它的最终目的是同化,所以肯定会有这样一处让人迷醉的地方。

所以它被叫做‘恐惧’。

恐惧从来都不只是存在于荒诞事物里,美好亦然伴随有害怕,从而产生了恐惧。

时间快要到了。

跪坐在小腿上,言书越抬头望他,“可等你也被这恐惧幻象给同化,你就不会再记得她们了。”

所以,还是留下来吧,至少会一直记得。

蔡佑山摇头,看穿了她的想法,“没关系的越姐,我现在还记得就够了。”

看来,是做出选择了。

刀尖刺破心脏,言书越无力的倒在地上,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听见了,他说:“对不起啊,越姐,这次任务最终还是失败了呢。”

恐惧幻象对她来说是假的,是不真实的,是轻轻松松就能放弃的,可对蔡佑山来说,不是。

他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夜的痛苦呻吟和无力嘶吼,漫天大火熊熊燃烧,落到最后什么也没剩下,什么都没了。

没人会是另一个蔡佑山,所以不会有人晓得他内心对再见这件事的渴望有多么强烈,也不会理解为什么想要去追求一个对他们来说虚假的东西。

快乐,不只是面上的快乐才叫快乐,要发自内心的感到幸福才叫快乐。

所以,他要再去追求快乐了 。

可是好可惜啊,没能亲口说声再见。

第96章 真正的真相

海楼抬手接住往后倒的人,跪在地上,抬眼望去,饵兽松开禁锢住的蔡佑山,失了力的身躯倒在地上。

它掀开了眼皮,蛇眸里瞳仁竖起,吐出的蛇信子不停抖动,歪着脑袋想上前。

“快走,她会杀了你的。”

饵兽听懂了海楼的话,抬起身子瞧她,一旁的苏白抬手摸了摸它身上鳞片,脑袋蹭了下她的手,而后遁地逃走。

“你呢,不走吗?”海楼看她。

早先阿然离开的时候,问她要不要一起走,苏白只是摇摇头,现在海楼又问她,垂眸往下看。

“有些事要说,再等等。”

风吹了一阵又一阵,吹的罩在身上的长袍猎猎作响,两人就这样等着,直到言书越睁开眼。

她眼神有些呆滞,给人一种似乎瞧不见东西的感觉,可海楼知道不是,她是在难过。

当遇上一件自身无法接受的事,大脑会发出危险警报,防止情绪突然崩溃,它让思绪变得缓慢,随之而来的也有感觉上的迟钝。

没人说话,抱着言书越的海楼只是低头望她,不时眨一下眼睛,安静的看着。

“言小姐。”

一直沉默着的苏白开口,熟悉的声音让言书越眼神晃动了一下,循声望去,全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能瞧见什么。

怒气开始在胸腔积攒,眼看着马上就要到达阈值,‘啾’的一下像松了线的气球,泄气的只剩下外壳,吧嗒一下咂地上。

她想去怪这个人,怪那些叫护梦人的家伙,可又突然发现,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去怪他们?

是因为他们擅自出现在梦阵里面,还带来了饵兽?

还是因为他们自家人的内讧祸及了他人?

都不是。

归根到底都是‘无能为力’这四个字在作祟。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系上铃铛的人叫蔡佑山,解开这个铃铛的人也叫蔡佑山,这就是一个必死的循环,谁能破得了这个死局呢。

她从始至终都只能当个旁观者,哪怕身临其境的经历了这一切,旁观者永远都是旁观者,没办法站在当事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因为哪怕穿上别人的鞋子,走他走过的路,你还是你,他还是他,变不了,哪谈得上设身处地、换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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