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来(218)

言书越嘴角勾起笑,“柳妈觉得,我真的是那个言阿徵吗?”挪开踩着黑布的脚,伸手一拽,那罩在人身上的布料慢慢落下。

柳问君看到了被绑在树上的姜非,正用很可怕的眼神望着她们,恶狠狠,就好像想把两人生吞活剥。

“什么意思?”

“不,或许这句话应该这样问。”她看向身旁人,“言书越,要不要再好好想想,你面前这个人真的是你的柳妈吗?”

“越姐,你在干什么!”

匆匆从车上下来的蔡佑山连门都来不及关,径直冲到两人身边,他看到了那柄刺入柳问君腹部的长刀,穿出身体的刀尖还染着殷红鲜血。

他眼眶瞬间红了,想上前步子却又滞在原地,一双眼满含怒气的盯着言书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啊,言书越。”

气愤瞬间占据他的大脑,这还是为数不多几次被他叫出自己大名。

用了抽出长刀,失了力的身体瘫倒在地,言书越看了眼刀尖红色,在姜非恐慌的眼神里,顺利收掉了他的命。

“你还要继续沉浸在这样的虚幻景象里吗?”

从这人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开始,言书越就知道他是在假装,假装还是以前那个蔡佑山,假装这一切都不会再发生,就好像还能回到过去。

他本来就是这场虚假欢愉的主人公,看穿他的伪装不需要多大本事,这幻想里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而布置,所以很简单,几乎是一击必中。

“你又知道什么!”

蔡佑山怒吼一声,手里长棍突现,狠狠往她砸去,言书越往右撤步,顺势躲开他的攻势。

抬手棍尾一扫,长刀‘噌’的一声挡住,退了半步身形,猛地向前冲去,一刀劈在棍身上。

又连砍几刀,全被蔡佑山挡住,瞧准机会,棍尾上前横扫,言书越转着身子躲开,拉开距离后,脚上用力,又迎了上去。

棍身往前滑,蔡佑山拉进双手之间距离,或突或刺,接下对面来的招式。

一寸长一寸强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虽不至于节节败退,可也是旗鼓相当。

用力往下一劈,言书越躲开,长棍闷声落地,又是新的一轮攻势,被激怒的蔡佑山武力值蹭蹭往上涨,变得逐渐难对付。

言书越弯腰,躲过他踢来的一脚,双手握住刀柄,刀身落在棍尖,顺势往下几乎是擦着手过去,好在蔡佑山反应快,左手松开的同时右手用力往前送,才没让长棍落地。

棍身扫在地上,瞅准时机往下一砍,蔡佑山被迫松手往后躲开,脱了手的武器躺在地上,孤零零的。

正打斗着,言书越腿失了知觉,被蔡佑山抢了先机,他夺过手里长刀,脚上用力将人踹倒,刀架在她脖子上。

被迫跪倒的人看了眼又开始变得虚幻的手指,心里落下一阵叹息,抬头望着蔡佑山。

“你问我知道什么?”

“你在害怕、在自责、在内疚,在埋怨自己没有保护好亲人、爱人,可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些真的是你的错吗?”

一份错误的情绪报告出现在了错误的时间,所以自然而然也就造就出了一个错误的结果。

要论谁在那场灾难中受到的伤害最重,那么非蔡佑山莫属,亲人、爱人一同离世,打击可谓是要了他半条命。

他没有想到自己就只是回来吃个饭,和孩子们一起过个生日,所要承受的代价那么大。

“给自己加上一些莫名的枷锁,每天都背着那些东西过活,可时间还在继续,日子也还在一天一天往下走,我们往前看看,难道不好吗?”

蔡佑山‘哈哈’两下笑出了声,眼角挂着一滴泪水,“我的日子早就停滞了,越姐,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知道吗?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言书越比蔡佑山大了四岁,在没有离开福利院的时候,他们可谓是朝夕相处。

福利院的孩子对彼此来说,是哥哥姐姐,也是弟弟妹妹,不是一家人却又像是一家人。

她不得不承认,随着年龄的增长,人存在变化的可能,可大体是一样的,该是什么性子,延伸出去也就是什么性子,大差不差。

所以他藏在骨子里的执拗,言书越知道的清楚明白,差点就没能抓住这要断颈的孤鹤。

“所以,在那次的梦阵里,你不是在害怕,是在期待,对吗?”

殉情从来不是古老的传说,那所谓的情,又怎么可能只是爱情呢,世间情千千万,又不是只有那一种值得如此付出。

“对,越姐你没说错。其实我也试图想走出这个怪诞的圈子,可到头来却发现早就走不出了,人确实应该往前看,可总要有些个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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