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试探性地凑过头来吻我,嘴唇刚触碰到我时,又堪堪顿住了。
我抵着他的唇角,轻轻问道:“怎么了?”
他摇摇头,沉着脸与我拉开一段距离,却没有说话。
这次换我凑过去吻他,唇齿相贴之时,我使出浑身解数去挑衅,也依旧不见他有所反应。
我兴致缺缺地离开他的唇瓣,百思不得其解地打量着他。
只见他浑身紧绷,脖颈一侧的青筋狂跳,额上渗出薄薄热汗,不像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我嘴角溢出一丝坏笑,指尖缓缓爬上眼前光洁的肌肤,若有似无地撩拨起来。
在我手指灵活的挑逗下,他的鼻息愈发紊乱,心跳声飞快,但面上却仍然要紧牙关,怎么都不肯再进一步。
我不满地蹙眉道:“刘起,你干嘛?装什么柳下惠?”
他梗头梗脑地躲开脸,不敢看我,嘶哑道:“玉兰,你、你别这样……”
“别怎样?”
我装作没听明白地在他胸上狂抓一把,又将另一只手探到他的后背,隔着裤料小揪一把。
“是这样?还是这样?”
刘起险些接不上气,慌乱地抬起双臂捂住胸口,“你这样……我会、我会想……想与你……”
“想什么?”
我明知故问道:“既是想,不如说出来听听看?”
他拉紧身上盖着的衣物,不露声色地往后挪了半寸,警惕地看向我时,那眼神好像在看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可我……”
我顾不得他的欲言又止,全身上下涌起一股炽热闹得我心痒难耐,那感觉竟比发高热时还叫人不适。
似是只有紧紧贴着他,才能给我降降温,让我清醒地唤回一些理智。
我厚着脸皮直往他怀里钻,颤颤悠悠道:“既是想,不如行动起来?”
刘起倔强地抿着嘴,眼中快要冒出火了,却硬是摆出一副怎么都不肯就范的英勇模样。
我看了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成想,我都如此与他“坦诚相见”,他还这么严防死守,好像要为夫家守身的贞洁烈女似的,怎么都不肯屈服。
这未免……未免也太侮辱人了。
我不知是一时气昏了头,还是被那股从中作祟的热力给逼得,竟口不择言道:“怎地?王爷这般坚守底线,莫不是要为大小夫人守贞?”
我话刚出口,还来不及后悔,刘起一个翻身瞬间将我笼罩在身下。
“不是的,玉兰,我只是怕……弄疼你。”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彻底把我给整懵了。
我疑惑道:“你说什么呢?”
他羞赧道:“你先前不是说,说我……不懂服侍人那一套,还说我只顾自己不顾你。”
“所以,能不能先别急,再给我点时间,好叫我再精进些。”
我扑哧一声,捧腹大笑起来。
实在没想到,搞了半天,他居然是在在意这个。
不过是我一番气头话罢了,想不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却是真真切切记在了心上的。
只是我见他这般委委屈屈,更存了心想要捉弄他,于是反而严声质问道:“如此说来,王爷是要潜心修炼了?”
“只是不知道,这是打算先从何处下手,烟花之地还是家养良妾?”
“不是,都不是。”
刘起吓得连连摆手,目光有些闪躲道:“我想了别的法子。”
我直问道:“什么法子,若不老实交代出来,当心我不饶你。”
他红着脸挠挠头,不自在道:“我让南水去弄了几张画本子来。”
我又问:“什么画本子?”
他急得又挠了挠头,“就是那种、那种画本子。”
我憋笑道:“春/宫/图?”
他梗着脖子点点头,一脸紧张地看着我,好像生怕我会恼了他。
“哈哈哈哈——”
我再也忍不住狂笑出声,笑声洪亮饱满,富有穿透力,直穿洞顶。
笑了好半天,刘起也不拦我,我笑得肚子酸胀,差点抽筋。
他只是那么看着我,始终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好像我多笑一笑,他便也会觉得由衷地高兴。
好一会儿,我才顶着一张笑僵了的脸停下来,煞有其事地正色道:“那如今习得多少,学得怎样?”
刘起神色为难道:“才翻过一两页,近来太忙,没时间细看,等我回头再仔细琢磨,应当……”
他话还未说完,我便含笑凑了上去。
舌尖掠过他的耳垂,感受到他微微的颤栗。
“这么学,那得学到什么时候去?”
我在他耳旁孜孜不倦地蛊惑道:“不如多尝试,情到浓时自然无师自通,水到渠成。”
刘起仿佛受到某种鼓舞,俯身将我再度抱紧。
火焰滋滋,仍是不厌其烦地燃烧着,穿过柴堆的缝隙,在洞壁上投射出起起伏伏的一道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