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清语猛地抬头,一把拉住他的手,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尽数滚落,“我家里人是在我成婚前——”
越崚非叹息着拥她到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我知道,我都知道。嫁给我确实委屈了你,但,我身边有太多人的盯着。你若一直穿着素衣到三年之期,我这边怕是无法为你完全瞒住。”
他道:“初秋的时候,我与你一起跪在岳父岳母牌位前,求他们原谅。我想,他们会体谅你我难处的。”
即将进宫谢恩又是大年初一,新年欢喜之日。清语不敢哭得太大声,只能缩在他的怀抱里低泣,泪珠浸湿了他的衣衫。
待到她情绪平定了些,越崚非唤来妈妈们伺候她回东跨院换衣,自己则进入内室独自将衣裳换了。
小夫妻俩刚刚离开侯府不久,府里其他主子们的车马便陆续回到府中。
这个时候家里已经闹得天翻地覆。
因为邵氏和方氏没有诰命在身,今日不用进宫,各个院子里的人都惶恐地向她们二人禀告。
邵氏身为隔了一房的长辈,年纪又轻,实在不好多理会,只带了人把二爷越辰杉的院子守好,寻常人不准进出。
方氏临产在即,这事本该瞒着她。
不曾想春溪园的婆子丫鬟被前段时间表小姐的事情搞得人心惶惶,见夫人不在,很多人就去寻了大奶奶来讨主意。
方氏又惊又怒,动了胎气,眼看就发作要生产了。因比预料的早了些时候,且正值新年,稳婆得再五六日进府,现并不在侯府。
大爷越辰朴急得团团转,一个大老爷们竟是跪在了二夫人邵氏的跟前哭了起来。
好在邵氏是将门出身临危不乱。
她先是安排了身边丫鬟去请稳婆,但凡京中有名气的如今在京中的,能请来多少是多少。
又让越辰朴拿来了世子越德康的名帖,命家中管事立刻去请太医,顺便告诉大爷了一声,这个时候,名帖的人身份越高越好。
越辰朴忧心妻子,直接让人拿了张老侯爷的名帖,心急火燎的派人跟着管事一起去了。
越老夫人和潘氏回到内宅时,正逢管事们已经离开、太医还没赶到家中的空隙。稳婆也已经去请了,还没有来到的。
潘氏本想守着要生产的大儿媳。
不料府里的人七嘴八舌向她禀告,说什么二爷和表小姐睡在了一张床上,被二夫人的人看守住,如今人还在院子里。
越老夫人早已不想管那潘家表小姐的事了,听了一耳朵后额角青筋直跳,只道是自己年纪大了奔波一路需要休息,撂下所有事情让潘氏自己处理。
潘氏本就和邵氏关系一般,现如今更是发了火,直接指着邵氏的鼻子呵斥,“你好毒的心思。这个时候不让我儿赶紧走,还把两人锁在了一起,莫不是存了心思要坑害我儿!”
邵氏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她根本没指望这个嫂子会感激自己,只淡淡道:“我曾让人请表小姐离开,她不肯。我也请了二爷出屋,他死活都要抱着表小姐说永远在一起。我无法,又不能敞开着院门和屋门让所有人瞧见那腌臜一幕,只好先命人守着。”
说罢,她抬眸望向世子夫人,笑了笑,“若大嫂觉得不合适,我即可让人撤走。那样大家伙儿势必能够一拥而上,把二爷和表小姐的情形看个清楚明白,也免得大嫂觉得我办事不力了。”
潘氏被她的铿然字句堵得脑子发懵。
想到二儿子对那贱丫头的各种维护和喜欢,她心里一阵阵发凉身子也一阵阵发虚,脑袋轰的下差点晕倒。
幸好身边丫鬟有眼力把她扶住了。丫鬟不住喊着夫人,道:“您可不能这个时候晕呐,二爷还指望您给他做主呢。”
差点晕倒的潘氏这便硬生生又清醒了过来。
缓过气后,她当即带着浩浩荡荡一队人,直指越辰杉的院子去问罪。
屋里的炭盆早已没了火苗。
半夜被冻醒的时候,本该让人添置炭火。可潘雪凝宁愿冻着也不能让人在这个时候进入房间,免得这事没有成功反而耽误好时机。
昨晚两人刚刚躺在床上,那个没用的东西就立刻睡着了,根本没法办事。现在她估摸着二爷的醉酒应该好了大半,索性钻进了二爷的怀里取暖,顺势脱了他的衣裳也脱了自己的。
越辰杉迷迷茫茫间感受到了怀里滑腻的少女肌肤,听到了心爱之人的轻声呢喃。他半睡半醒间直接把那时候没办完的事情一并搞定。
在他进入的时候,潘雪凝只觉得厌恶,想要推开又不能推开,只能硬生生忍着。待到血落下来,她也说不清自己是难过还是痛的厉害,忍不住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