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后嫁给权臣(56)

她一直有些迷糊。

先前觉得好似在梦中,有时候冷有时候热,带着颠簸,自己宛若蚕蛹被包裹着周围都是极暗的黑。忽然又亮起来了,眼睛即使闭着也可以看到光亮。

在这样的光亮刺目下,她努力挣扎想要从梦中醒来,努力许久终是又跌入梦想。再睁眼时已经是烛光下三爷的模样,好看又温和。

他的眼眸真是太漂亮了,深邃黝黑。此刻透着的暖意消去平日冷冽,更是美好。

清语混混沌沌间下意识想要抽出手臂轻抚那双温暖的眼眸,以汲取更多的热度。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被子裹得像是蚕蛹般移动艰难,忍不住微笑,“你怎在我这儿。”声音有些哑,眼珠转动时带着酸涩和僵硬,

她慢慢意识到周围的气息是陌生的,不是自己房间的味道,而是清冽木香与墨香交融,环顾四周方才后知后觉,“不对,应该是我怎的在你这里。”

越崚非不答反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探手去摸她额头,好在没有发热。

如此寒的雪天最怕着凉生病,没病就一切好说。

清语觉得暖暖的大手覆在额头上,舒服得很。好不容易手臂挣脱了被子的束缚,忍不住想要抬手握住他的。臂膀伸出被子了方才惊觉外面衣裳没穿好,只着肚兜躺在他床上,忙哎呀一声缩回,“我、我……”

“你先前病了,一个女大夫来给你看诊擦身脱的。”越崚非语气很淡,眉目十分温和,动作轻缓给她塞好被子,“最近你好好休息,哪里都不要去,只在逸昶堂待着。我这几日可能比较忙,需得处理好一些事情,尽量快一些办好,那你也可以出院子走动了。”

清语有些转不过弯,“我刚才在春溪园吃点心,睡着了?也病了?”

居然还有女大夫来过。

越崚非没有接她话茬,微微垂眸敛下思绪,微笑,“你最近休息不够,加上在那个院子些微着凉头昏沉沉的自然容易入睡。听话,最近都在院子里,哪里要不要去。”

既是三爷叮嘱的,且是一再叮嘱,清语自然答应下来,却还是不解。

马上就到除夕了三爷怎还那么忙。

先前还说今日可能是年前最后一次进宫去,既然宫里的贵人们没事寻他,旁人哪还能请得动他。

不过,她当时去内宅时天还亮着,这个时候都黑了,想必中间确实病倒,不然怎会忽然的过去那么久都毫无所觉。

清语渐渐接受了三爷的说法。

越崚非看她现在是真的清醒了,问她饿不饿,出屋和陆源、几位妈妈叮嘱一番,让两位妈妈取来清语的衣服给她换好,直接命人把晚膳端进了卧房的外间。

两人简单用膳。

这一晚,清语留在了三爷宽大的床上入睡。

越崚非很自然地去她先前守夜那张榻上歇下。以他的身高来说,这个榻实在太过短小,手脚都舒展不开,蜷缩起来方能勉强躺下。可一想到她在这里睡过不少夜晚,他竟也觉得十分舒适,很快入眠。

翌日一大早,越崚非策马去了鲁国公府。

贺安彦打着哈欠来迎接,“你大早晨的不多睡会,起那么早做什么。我这还没睡够呢。”说着就要安排

好人伺候三爷,自己再回去补个回笼觉。

越崚非喊住他,与他到了间最近处无人的屋子,命侍卫在屋外好好把守,关上房门,这才道:

“我需要你查查贺家和程家这些年有没有走失不见踪影的女孩子,嫡系旁系都可。我需要个恰当的女子身份,十几岁的样子,方便上户籍。”

这样安排最为妥当,不易被有心人查出来清语真实身份。

程家乃贺安彦的外家,鲁国公夫人便是前次辅程大人的嫡女。无论是暂入到这两家的哪一个,都能保她安然无忧。

贺安彦正要打哈欠,被惊得硬生生憋了回去,努力挤下冒出的困倦眼泪,彻底清醒过来,奇道:“怎么?想给你那小丫鬟提提身份了?随便找个合适的身份按上就好,何必如此麻烦。”

又挤眉弄眼去撞越三手臂,“想纳她了?我就说嘛,你那么多年不沾点荤腥,乍一收了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在房里,怎么憋得住。”

越崚非横了他一眼,“不纳。”

“啊?那你要这户籍文书……”

“是娶。”越崚非目光清明,语气淡然,“八抬大轿迎她入门,以正妻之礼明媒正娶。”

三爷前脚刚出侯府大门,下一刻越老夫人便遣了人来叫小俞到内宅商议事情。

越老夫人的想法很直接。

侯府不是那种寒门小户苛待底下人,如今小俞既是被搅入事件且并非她本意,老三也愿意担责,那就给她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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