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毒,也不是蛊,而是疫。
观察了萧灼所中的刀法,乃是西域特有的“过境红梅”,被这种刀砍伤了以后,当即伤口和其他的刀一样,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刀口便会向红梅一般绽开。
那些丧心病狂之人在刀口上涂上某种特定的东西,就会加剧此疫的爆发。
“这恐怕是……疫。”苏明烨从沾满了雨血的衣袍上扯下一截布条,一分为二,当成面巾带在脸上,也给苏煦递了过去,“戴上这个,否则你会被传染的。”
“在他伤的期间,可还见过什么人没有?”苏明烨紧张的问。
“有。”苏煦戴上面巾,点了点头道:“全青城的大夫。”
别人可以不见,但是有伤口肯定得叫大夫吧?
“全青城的大夫?”苏明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算萧灼受伤再严重,也没必要叫来全青城的大夫吧!
大夫在精而不在多啊!
“你们不在,我又不是大夫,叫来青城最好的大夫也束手无策,我没有办法,又怕来不及,万一他等不到你们回来……”苏煦哽咽道:“我求你,一定要治好他,否则,我会疯掉的。”
“嗯。”苏明烨鼻子一酸,泪花喷出双眼,他背过身去,尽量不让苏煦有所察觉,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越说越难受:“他是大师兄唯一的徒弟,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他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说到最后,苏明烨哭的抽抽搭搭的,苏煦见苏明烨状态不对,上前来询问:“怎么了?”
“大师兄……他……”模糊的视线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着,苏明烨到底还是没忍住,当着苏煦的面嚎出了声:“他为我……为我挡了毒箭,又当做我上城墙的垫脚石,妄动内力,最终爆体而亡,什么……什么也没有留下。”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苏煦浑身抽搐,瘫倒在地,他心想:若是萧灼醒过来知道这个消息,大抵又会晕厥过去。
那可是萧灼的老师啊!
怎么就这么没了?
“谁,谁干的?”颤抖的声音随着苏煦的肌肉抽打在地上,“哪里来的毒箭,又为何要踏上城墙,你倒是说明白啊!”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干净,苏明烨声音嘶哑,又想把话说明白了,清了清嗓子,抑制住悲伤的情绪,一字一句道:“就在京郊外,我与师兄遭到了截杀,黑衣人来了一波又一波,我们与他们力战至深夜,最终被逼到青城城墙下,城门关了,大师兄牵挂着徒弟,所以就……”
“截杀?”苏煦不解:“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青城郊外截杀?”
这是摆明了要断了萧灼的后路啊!
不行,一定要查清楚。
“这里交给你,我去查。”相信苏明烨的医术,这里交给他苏煦很放心,交代了几句之后,苏煦最后不放心的瞥了一眼萧灼,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此地,腰间挂上许久不曾出鞘的血回刀:“我要将那些阴沟里的杂碎们都剁烂了。”
苏煦带人围了赵府,大喊道:“赵封尘!我知道你在,给我滚出来,否则老子一把火烧了赵府!”
喊了几声没人应答,苏煦当真点了火,火苗蹭蹭的窜了老高,赵封尘察觉到危险,这才灰溜溜的滚了出来。
“赵封尘,你他娘的真是个孬种!”苏煦上来就是一通臭骂:“让别人在外替你杀敌,你自己倒是躲得远远的,保你这样的狗命有什么用?”
见到苏煦手持血回刀的那一刻,赵封尘才反应过来,这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我……”
赵封尘没解释完,就被苏煦踹了一脚,差点命丧当场。
“你个狗娘养的躲命鬼,就算今日将你生吞活剥了,也难消我心头之恨。”苏煦手中的血回刀已出鞘,就架在赵封尘的脖子上:“让你说三句话,说不到老子心坎上,老子剁下你的脑袋滚球桶。”
赵封尘:“……”
鬼知道你要听什么啊?
只有三句话的机会,可不能轻易开口。
被血回刀架在脖子上,赵封尘已经紧张到尿裤子,险些丧失神智。
从眼前这个疯子的身边人入手,赵封尘也只见过那日和他一起在邀月楼的萧寻安,思量了半天,颤颤巍巍的开口问:“是否和萧公子有关?”
听到苏煦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赵封尘又继续问:“萧公子是否受伤了?”
“嗯,还伤的不轻,这一切,都是拜你这个害人不浅的懦夫所赐。”苏煦手中的血回刀动了几分,将赵封尘吓得半死,苏煦眸中杀意尽显,冷冷道:“还有最后一句话,我要的是解决办法,而不是丢出来的问题。”
解决办法?我哪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