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这边忙完,也快到半下午了。
胤禛带了弘时他们兄弟几个出门,耿文华和小格格就在家里看书。
等到天黑,胤禛还不曾回来。钮祜禄氏先过来了:“到了这会儿了也不见人回来,你可知道王爷带他们兄弟去了哪儿?”
耿文华忙摇头:“我如何知道?王爷也不曾对我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王爷照看呢。”
钮祜禄氏顿了顿:“就算是有王爷照看,我心里也是不宁静,连你也不知道……要不要去问问李侧福晋?”
“我是不去问的,你若是想去,你自己去。”耿文华说道,之前就因着这信任不信任的事儿,两个人差点儿吵起来,她最后落得个禁足一个月的惩罚,现在她若是再来一次,怕是胤禛真要恼了。
男人嘛,还是掌权者,耿文华也没两个脑袋啊。真的,哪怕她是胤禛心爱之人呢,她也不能用自己的性命来衡量胤禛对她到底有多爱。更何况,她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心爱之人呢。
人需得自己爱自己,不能指望别人对你的爱有多深。
这话是没法子和钮祜禄氏说的,她就问到:“现在还有王爷照看呢,若是日后弘历当差,你也如此吗?那次数多了,王爷岂敢派弘历外出?”
钮祜禄氏就笑道:“那不一样……若是办差,至少大了些。”
现在还年幼呢。
耿文华就摇头:“皇家哪里有年幼的孩子?王爷当年开始上朝,也不过是十三岁。”
康熙八岁登基,大阿哥胤褆十五岁出征,弘历总不能等二十岁了才长大吧?
耿文华让人端来了牛奶:“你先喝一碗,静静心,若是你非得想去,那我可就不送了。”
没人一起,钮祜禄氏也就有了几分胆怯。喝了一碗牛奶,这才叹气:“算了,王爷又带着侍卫呢,弘历身边又有人跟着……”
她真去问,李氏指不定给她一顿排揎。
送走了钮祜禄氏,耿文华让人先去照看小格格睡觉,她自己洗了澡,也没久等,该睡觉睡觉。就是弘昼回来,也必然是住在外院的,她总不能大半夜的往外院去打探消息去。
不过,到底是睡的不太安稳,一觉睡醒,天色都还有些暗呢。
“小阿哥早上来请安,福晋尚未起床,小阿哥就先上学去了。”见她往外看,知春一下子就知道她在惦记什么了,忙笑道:“不过小阿哥留下了个东西。”
她去拿过来给耿文华,是个圆圆的竹筒,耿文华拿起来晃动两下,里面还有声音。她将竹筒倒过来,将镶嵌在里面的盖子给扣开,六个骰子就从里面滚出来了。
这骰子还挺好看,莹润剔透,一看就是知道是上好的石头做的——若是用玉,怕是晃几天就碎掉了。所以骰子都是用石头,活着金属做成的。
耿文华挑眉:“想必王爷昨儿带他们去了赌场,想想弘时阿哥的岁数,王爷现下教导这个,也是正好。”
至于小的两个,大约是附带的,长见识去的。
带他们去,必然不会只学赌博,而是让他们看人家出老千。但凡沉迷赌博的人,绝没有可能会翻身,因为赌场是绝不会输的。那输掉的能是谁?
她对这种教导方法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小孩子嘛,你越是不让玩,越是好奇心重。你带他见识了,让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他也就没那么大的好奇心了,胤禛小时候也是如此过来的,现在不也正直无私的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吗?
将骰子又装回去,她这才起身,顺便将小格格给捞起来,母女两个照旧到院子里去习武。
出一身汗,大冬天也不好立马去洗澡,只擦干了在暖阁那边换了衣服,这才往正院那边去请安。
那拉氏正在吃汤药,见了耿文华来就说到:“昨儿王爷将人带出去,晚上不回来也没说一声,我这一晚上没睡好,前半夜只顾着操心,后半夜走了困,这不,早起头疼的很,刚让人熬了安神的汤药。”
耿文华笑道:“那福晋等会儿先去睡一会儿,这头疼不能久熬,越熬越疼,略睡一会儿,就能缓解许多。”
那拉氏点头,又摆手:“今儿你来得早,不然我已经派人去和你们说别来请安了,也没别的事儿,就先回吧。”
耿文华忙应一声,出了石榴院又催促小格格去上学。
钮祜禄氏走到半路碰见了耿文华,听耿文华说不用请安,索性就跟着耿文华来了玉兰院:“你吃了早饭了?若是没吃,我也顺便蹭你一顿饭吃。”
耿文华笑道:“求之不得呢,有人陪着吃饭才好,有滋味。不过,就怕你吃不惯,我素来喜欢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