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点头。放了一颗蜜饯到嘴里。也不知道是这蜜饯着实神奇,还是其他。她很快就觉得好多了。
“这班车虽快,但一直闷在里面,感觉也不好受!”
庄静忍俊不禁,这一路上过来,她并无不适,除了下车时,腿脚有些发软以外。显然,孙夫人跟她不一样。
“也不知道兰儿她们怎么样?”
听孙夫人念叨起女儿,庄静也忍不住想起了女儿关景钰。
关景钰离开的这些天,她没有一天不挂念。
形势不好的那几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把女儿送到郴州,到底对不对?
若是不送走,不管形势怎样,到底在一起。
不过,过来的路上,她已经没有这些想法了。
原来从晋州到郴州,还可以这么快!
区区一个多时辰,以后只要是想了,过来便是。
这班车属实太好!
马车到了府衙,早已在门口等候的关景钰等人迫不及待过来了,见到了各自的母亲,她们的眼圈都有些红了。
谢云溪笑吟吟看着,心里却已经千疮百孔,她也想女儿,可惜回不去了,只能隔着无尽时空,在镜子里相见。
接风洗尘后,关景钰就挽着庄静来到了谢云溪为他们准备好的院子里。
“娘,听说外祖母前些时候病了一次,到底什么病?要不要紧?”
“是感染了风寒,许是年纪大了,来势有些凶,不过,已经没事了!”
关景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说完,又歪在庄静怀里撒娇:“娘,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们!”
庄静轻轻抚了抚女儿的秀发,笑着说:“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形!你这话要叫外面的人听到,还以为袁夫人苛待了你呢!”
关景钰连忙坐正:“谢姨才好呢!谁要是嚼舌根,我定不会轻饶了他!”
庄静笑了。这一路上过来,她也感觉到了,袁博文夫妇对这几个在身边的丫头属实上心。
“我听说前些天打起来时,你们都去医棚帮忙了,怎么样?学到了东西吗?”
关景钰点头,把在医棚帮忙时的见闻讲给庄静听。
庄静听完,心里百感交集。自己的这个女儿自打出生,就没吃过苦。平日里识字读书还算凑合,但穿针引线不行。没想到到了这里,居然敢用针线去缝人肉了,虽然只是手忙脚乱时帮了一会儿忙,但是也已经足够骇人了。
“这名伤兵你们后来又见过吗?他的伤恢复的怎么样?”
关景钰点头:“挺好的!谢姨说,她用的线是人可以吸收的。我们过了几天去看,那伤兵的伤口已经在长了!”
庄静看着女儿,又问:“做这些的时候,你不怕吗?”
关景钰想了想:“当时不怕的,念荟姐姐让我接手,我便上了,但事后我再回想,就有些怕了。”
“娘,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庄静摸了摸女儿的脸:“当时不怕,是因为情况紧急,来不及害怕。后来害怕,是因为你在担心,自己做的不好。那伤兵是不是伤得很重?”
关景钰点头,笑颜开了,“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这样,哪怕事后了,也不会再怕!”
庄静也笑了。关景钰又说:“娘,你知道我来郴州之后,遇到了谁吗?”
庄静愣了愣。关景钰又说:“是婉姐姐!”
她把遇到叶淑婉的经历告诉了庄静。庄静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里如乱麻一样,什么感受都有。
郴州同知大人家的千金小姐竟然沦落成北凉人营地的一名娼/妓!
那可是与关正同级别的五品大员!
若是,晋州也沦陷了……
她不敢想,光想就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叶小姐现在还在枫叶巷吗?她家里还有谁在?”
关景钰摇头:“我问过谢姨了,她打听过,叶家除了婉姐姐,已经没有人了。我原本想让婉姐姐也住到府衙来,不过,谢姨说,婉姐姐住在枫叶巷更好。”
她把谢云溪讲的道理告诉了庄静。
“你谢姨说的很对。”
圈子已经不同。小姐们堆里的心思和伎俩从来都没有少过,贸然加进来一个不一样,一定会被区别对待。
“你想着对她好,但在这之前,你也要知道她是否需要这些。好不好的,是要看对方觉得。”
关景钰若有所思点头:“婉姐姐现在也在和我们一起学医,她很认真,学的也很好。上次在医棚帮忙,她就救了一位伤兵的性命,前几天那伤兵还特意寻过来道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