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与止好奇:“听闻灵胤道长的青龙剑,在整个仙门中都是翘楚,如今却不常见了,傅小兄弟,怎么没有带出来,一展青龙剑雄风?”
傅潭说扯了扯嘴角,扯出个笑:“鸣玉不才,自知驾驭不了青龙剑,带出来,也只是给师父丢人罢了。”
这话说得过于谦卑,原本还想探讨探讨那本很厉害的青龙剑法,现在洛与止也不好意思再多问青龙剑什么。
楼下的双双全然不知楼上二人的交谈,正在司天监侍卫的陪同下,全心全意沉浸在逗弄精怪的乐趣里,小姑娘天性活泼,两只编成麻花的小辫子随着她一蹦一跳,簪花也随之抖动。
傅潭说陪着监正大人喝了两杯茶水,看着楼下的双双玩的快乐,但他们二人,好似心思都并不在这观园里。
良久,洛与止才重新开口:“千霜他在蓬丘,平日里都做什么?”
傅潭说顿了顿,侧首去看洛与止,洛与止正认真看着他,这问题突然抛出来,虽然突兀,但是难掩真诚。
他好像真的想知道。
见傅潭说目光似有不解,洛与止抿唇,解释:“千霜自幼便离开家,长居蓬丘,每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并不是个热络的性子,小时候还常寄家书,年纪愈长,他也不怎么与家里通信了。”
说到这里,洛与止眸中黯然几分:“每每问及,也总是说好,甚好,无事,父母与我并非不关心他,只是……到底已经长大了。”
傅潭说听着,眨了眨眼,还以为洛与书只是对他们这些弟子不假辞色,没想到跟家人居然也这么生疏。
“应当是洛师侄平日里太忙了。”傅潭说托着脸,难得替洛与书说话,“绯夜仙君不在,洛师侄又要打理重安宫,接替仙君的职务,自己每日里也勤于修炼,忙得很。”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洛与书又不像他们四个一样喜欢找乐子,每日的生活索然无味,不是置办公务,就是闭门修炼,哦,后来还多了一项,收拾小师叔傅鸣玉的烂摊子。
洛与止指骨抵着下巴:“仙君这般器重千霜,那下一任仙君的位置……”
傅潭说脱口而出:“那当然非他莫属。”
这是整个蓬丘都知道的事实,作为重安宫最出色的首席弟子,继承人不是洛与书还能是谁?除了洛与书,旁的弟子可没有这般能挑大梁的啊。
听了傅潭说的话,洛与止神色并没有放松:“既然是仙君继承人,千霜的性命对蓬丘来说,是不是也,很宝贵?”
洛与书的命确实金贵,但洛与止这样问起来就很奇怪了。
傅潭说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看向洛与止:“我瞧监正大人,似乎是对蓬丘不太放心?”
他笑:“洛师侄从小在蓬丘长大,又是绯夜仙君亲传弟子,蓬丘怎会待他不好。难道还能虐待他不成?”
“这当然不可能,我并无此意。”洛与止一口否认,“绯夜仙君带走他时向我们承诺过,绝对不会置千霜于险地,不然我们洛家纵是再没用,也不至于护不住一个幼……”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似是后知后觉一时失了言,眸色复杂地闭上了嘴。
傅潭说眉目微蹙,原本还没听出什么,见他这般反应,很难不多想。
听洛与止话里的意思,绯夜仙君在保护洛与书,不被置于险境?
被谁?谁又敢?蓬丘?还是其他人?
二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陷入静默之中,唯听双双越来越近上楼的声音:“监正大人,鸣玉,我看完啦,咱们什么时候开饭啊?”
似是递了个无形的台阶,洛与止脸色稍霁:“既然双双姑娘饿了,我们便开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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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只有双双一个人埋头苦干,给足了洛与止面子。
“多谢大人款待。”傅潭说行一礼,“洛师侄应该与您知会了,在皇城的这些日子,全仰仗您了。”
洛与止亦是客气:“花朝节将至,司天监事务繁多,这桩案子,我不一定有时间顾得上。只好辛苦二位了。”
洛与止唤随从送上两块铁铸的令牌,大大的“监”字一瞧便知是哪里的行当。
“有此令,在我司天监随意来去,有什么需要,司天监也一定全力相助。”
傅潭说接下令牌,道了声谢:“多谢大人,既然无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不等洛与止再说些客气话,二人脚底抹油,嗖嗖就往外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