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帮我挡下丽罂藤蔓的攻击。”
谢谢就完了。傅潭说抿了抿唇:“还有呢?”
还有什么。
衣袖下洛与书的手指紧张地握了起来,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还有,灵胤道君说,你受了伤,伤了元气,要好好休息。”
傅潭说歪头看他,脸上就俩字:“没了?”
洛与书神色略有些紧张,踌躇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既然是因为我受了伤,不如……与我回蓬丘养伤?”
而且,凌云峰本来就有为她留的地方。
半天没有说到重点,傅潭说有些心急,但心急也没有办法,他现在一个“大姑娘”,总不能攥着洛与书领子逼问,你给老子说你到底喜不喜欢老子吧。
“不必了。”傅潭说对回蓬丘完全没有兴趣了,他已经不再是上个幻境里,摸不清头脑死皮赖脸跟着玄衡玄烨回蓬丘的蔚湘的,他现在高贵了,洛与书请他他都不去。
洛与书指尖焦灼地摩挲着衣料,想要说些什么挽留,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只听一道冷硬的男音响起:“她不去,她要跟我回去。”
鹤君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小院门口,大步走向傅潭说,不由分说握住了他的手腕,与他十指相扣。他替傅潭说回绝了洛与书;“湘湘要跟我回家,就不劳烦洛小道君了。”
傅潭说右手五个指头被鹤君山攥着,挣也挣不开,索性随他去了。
只是洛与书的视线落在二人紧握的手上,眉峰微蹙 ,神色晦涩莫深。
为什么要跟他回家?蔚湘自己没有家吗?
洛与书还未开口,便见鹤君山握着傅潭说的手,深情款款:“前些日子答应成亲前陪湘湘出来逛逛,现在四处游玩地也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回去商议成亲的诸多事宜了,毕竟,家里的长辈已经在催了。”
这一席话说完,不仅傅潭说愣住,洛与书平静的表情出了明显地裂痕:“成亲?”
“是啊。”鹤君山抬手,长臂一揽,将傅潭说半揽进怀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湘湘自小便与我有了婚约,从前年纪小不懂事,向往自由,不愿成亲,现在,也是时候了。”
他视线在洛与书身上上下打量,意有所指:“毕竟我们湘湘这么好,多的是人垂涎,再不抓紧些,叫人钻了空子,岂不是后悔都来不及。”
洛与书瞳仁怔然,面上失了血色,连嘴唇都发起白来。
他呆滞的瞳仁投向傅潭说:“婚,约?怎么从未听你提及?”
傅潭说咽下一口气,眼里含了一汪委屈:“我,我有苦衷的--------”
鹤君山强硬地揽着傅潭说,不愿让他与洛与书多说话,将人推进屋里:“湘湘,去收拾你的东西,咱们今日就走。”
徒留洛与书站在原地,僵硬宛若一尊木偶,一动不动,也没有挽留。
进了屋子,傅潭说变了脸色:“大哥,你什么时候与我阿娘有的婚约?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要帮他吗,这是怎么个意思。
鹤君山倚着桌子;。"这不是瞎编的吗,等着看吧,舅父必然帮你拿下他。"
傅潭说:“。。。”
傅潭说狠狠捏了他臂膀一把:“你先别占便宜,要是事情办不成,我才不认你这个舅父呢。”
鹤君山故意冲他做了个鬼脸:“略略略,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傅潭说摊手:“我就这么走了,他不挽留我怎么办?我的面子往哪搁?”
“他肯定会挽留你的。”鹤君山笃定道,“他都这么喜欢你了,还不追,还是不是男人了,我都看不起他。”
傅潭说抿唇,隐约觉得这办法行不通。洛与书是男人,可也是君子,夺人妻妾这种事,恐怕不是一个方正君子所能做得出来的。
何况,他确确实实,曾经伤害过洛与书,没有人会忘记欺骗带来的痛苦。恐怕这次洛与书,并不会轻易地吐露心意。
但是看鹤君山信誓旦旦的样子,傅潭说没有泼他冷水。
二人嘀嘀咕咕半天,待他重新推开房门,便一眼看见了于檐下而立的洛与书。
他腰背挺直,玉树临风,听闻动静,便倏地转过身来,发丝几许随风微动,怅然神色与俊俏面容,映入傅潭说眼眶。
“蔚湘-----”
他再次轻唤他的名字。
“你伤口还未曾换药,何必走的这么匆忙,再多住几日也不迟。”
傅潭说眨了眨眼,看向鹤君山。
鹤君山咳了一声:“最迟明日。”
言罢,他先拿着傅潭说的东西离开,将空间留给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