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你这般对待苏姨娘,她已经朝着靳表兄告状,你我兄妹二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卓思柔提起嗓音痛骂了哥哥几句,她此刻心寒极了,她同哥哥会被捆绑在这柴房中,这说明靳表兄已经回了府中,他不是去行宫了么,怎么会这么快回来。
卓思柔原本打算趁着表兄不在府中,去藏娇院一趟,朝着苏姨娘将事情解释清楚,然后再朝着她求求情,求她别将此事告发到靳表兄那里,苏姨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说不定就心一软,放过自己和哥哥了呢。
如今,苏姨娘已经同回府的靳表兄告了一状,只怕,如今表兄觉得自己是个人面兽心的坏表妹了吧,也不知表兄会如何发落他们兄妹二人?
第44章 惩贱婢 “你这贱婢,迎春楼可是个好去……
守门的两名府中仆从看见柴房内的表公子和表姑娘双双醒过来了, 还争吵了起来,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便赶紧进去, 解开二人身上的绳索捆绑, 将二人一路带到了刑房门口。
今夜晚风微泠, 比墨汁还要浓黑的夜空中,星罗棋布, 一轮圆月高悬在夜空中, 众星拱月, 月色正美。
刑房内。
靳星渊坐在主位上, 他手中端着白玉茶盏,递到唇边,呷了一小口热茶, 只觉得胸口的气不顺,相由心生,此刻一双凤眸眼底全是难以消散的黑色戾气,令人不敢抬头直视。
他一心想要护好苏皎皎这位表妹,让她无忧无虑,不受半点委屈,可是无论是在甜水巷,还是在府中, 总有胆子大的刁奴想要欺负他的娇娇儿,这群不驯的刁奴简直太可恨了。
他已经审讯了好一会儿彩云这贱婢了。
此刻,彩云跪在地上, 直着身体,肩头抖得跟筛糠似的,她的脸上已经被耳刮子扇得看不清原本的面目, 整张脸红肿发亮的根个猪头似的,全无曾经的昳丽姝色,眼睛肿得眯成了一条小缝,眼泪簌簌地往下滴落。
一旁跪着的还有听雨院的婢女玉兰,洗衣房的管事张嬷嬷。
玉兰方才推脱责任,说自己是奉主子卓思柔的命令行事,根本不晓得今天白日发生了这等事。
孙嬷嬷方才说彩云自从进了洗衣房,一直不安分,见表公子有意于她,她便半推半就的勾引,表公子经常拿些三等婢女吃不着的吃食过来,哄她高兴,估计二人之间早有首尾。
彩云方才一直矢口否认,说自己一直洁身自好,至今还是玉女之身,是表公子对她起色心,一直来洗衣房骚扰她,她都拒绝了。
只是,靳星渊授意张嬷嬷扒光彩云的衣服验身,只扒开了浅绿色襦裙的右侧衣袖,便看见藕白的一截胳膊上,全是一道道暧昧红痕,很明显,不用再脱衣验身,也晓得这小浪蹄子做过什么丑事来。
彩云起初只肯承认自己被表公子强要了,失了清白,绝无干过其他错事。
在经历过百余下耳光的惩罚之后,彩云的脸皮实在是受不住,整张脸肿如猪头,她的牙齿都被打掉了一颗,混杂着血沫掉落在地上,她怀疑自己会被扇耳光活活扇得疼死,又害怕自己的一张昳丽面孔留下永久性的伤疤,变得丑陋无比。
因此,彩云最终还是招认了,她跪求道:“爷,是奴婢痴心妄想,妄图爬爷的床不成,便去爬表公子的床,还在表公子面前吹枕边风,让他起了玷污苏姨娘的色心,奴婢知错,求爷开恩,饶奴婢一命。”
“爷当然可以饶你一命。”
坐在主位上的靳星渊的喉间一道冰冷得好似冬日泠雪的声线响起,自上而下的传到彩云的耳朵中,跪在地上的彩云如蒙大赦,她犯下这等错事,爷竟然愿意开恩饶她不死,也许爷心中真顾念几分主仆旧情呢。
可彩云的一张猪头肿脸尚未来得及喜形于色,磕头谢恩的动作也尚未来得及做出,她便听见爷发话,冷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不带半分怜悯。
他道:“你这贱婢,不是那么喜欢勾引男人吗,让你今后勾引个够,迎春楼可是个好去处,今后你就被人牙子发卖到那里去,当个最末等的低级娼妇,你这小浪蹄子爱勾引哪位恩客,便勾引哪位恩客。”
“爷开恩啊,奴婢知错,奴婢愿意在洗衣房洗衣服一辈子,求爷饶了奴婢吧,爷若生气,打奴婢多少板子都可以,求爷别将奴婢发卖到迎春楼去,奴婢求爷了。”
彩云一听到迎春楼,吓得眼泪都止住了,遍体生寒,像是被一条毒蛇缠紧紧地绕住了脖颈,行将就木似的,赶紧磕头告饶,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