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皎皎转念一想,她想要学会女红,她想要亲手缝制一个香囊给靳星渊,她更想长点本事傍身,证明自己不是那么一个没用的人。
将来若是逃离了靳星渊身边,若是无法靠着提笔写话本子来挣钱谋生,她便靠着女红,当个绣娘也好。
可这事苏皎皎想简单了,她从小不碰女红,猛地一下子想要捡起来学会,难度还是有些大的。
可她一心抱着想要学会女红的心思,因而在孙嬷嬷用戒尺抽她手背的时候,她也是默默地忍耐着,一言不发。
至于房中术方面,苏皎皎可以说是将孙嬷嬷在路边书摊买的那本《房中奇术》给从头到尾地翻阅了一遍,不管是里面的插图,还是字释,无一处漏看。
她看得脸红耳热,可也对那方面的事情,有了新的了解,书中的人玩得可真花,这每一页的玩法都不带重样的。
怪不得,在芙蓉楼的那一回,靳星渊事后说她稚嫩得很,跟块没感觉的木头似的。
至于那本《外室美人》的话本子,蝶儿去甜水巷外面,附近的几家书屋一一询问,得到的回答是,作者还未曾写下册,要过段时间才有。
至于具体时间,快则一个月,慢则一年半载,更慢些也是有可能的,具体时间要看该作者的坑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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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轮转了半个月,靳星渊这才寻了空,过来了甜水巷的私宅一趟。
院子中的桃树上,满枝头的粉白桃花业已凋零,枝条上嫩绿的新叶长出,看起来别有一番景致。
“娇娇儿,近来你过得可好?”
靳星渊在宅院门口拴好马,他推开宅院的大门,一身绯色飞鱼服,进入了院子中,才一开口,便看见桃树底下的那一幕。
桃树底下,苏皎皎正低着脑袋,在学女红,她手中拿着木制正圆形绣绷,一方白色的手帕上,正缝制着一个蝴蝶和一朵红色的花,寓意是蝶恋花。
红色花朵已经缝制完成,栩栩如生好似真花一般,停驻在花朵上的蝴蝶也完成了半只翅膀,看起来振翅欲飞。
只是半片翅膀尚未刺绣上去,因而断翅蝴蝶显得一副飞不起来的模样。
“苏姑娘,这里的针法又绣错了,教了你这么多天都不会,真是蠢笨得可以。”
孙嬷嬷说罢,将一把沉水木戒尺抽在了苏皎皎的右手手背上,雪白柔荑一片红肿。
这一幕,恰好烙印在了刚进门的靳星渊的丹凤眸的眸底。
他此刻,眸底的怒火仿佛熊熊燃烧成了一股实质的金色火焰,浑身都散发出一股能逼迫的人直接跪下的压迫感。
须臾,他才开口冷斥道,他的声音一向冷冽,此刻更是比寻常更加冷上三分,那喉间发出的阴冷嘶哑的声音好似一条蟒蛇在吐舌信子:“孙嬷嬷,你是爷的乳母,爷原本以为你是个好心肠的,可你这刁奴竟然胆敢欺主?”
第27章 治刁奴 在他打造的樊笼中,当一只金丝……
话音一落, 吓得孙嬷嬷双腿一软,根本就站不住,直接跪下了。
“爷, 老身只不过是在教导苏姑娘学女红, 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整日闲在这间小院中,整个人都懒散得快发霉了。”
“老身想着, 苏姑娘学会了女红, 亲手缝制衣服鞋袜, 香囊手帕等物给爷用, 也好讨得爷的一两分欢心。”
“只是这苏姑娘实在是太愚笨了,老身才不得不用戒尺轻轻抽打她的手背,以示惩戒。”
孙嬷嬷跪得端正, 可她仗着自己是靳星渊小时候的乳母,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心底并不十分惧怕他,因而两片厚厚的嘴皮子一碰,喋喋不休地替自己辩解道。
“哦,那爷今天就轻轻地赏给你三十个板子,小惩大诫一番。”
“你既然不安于在甜水巷伺候爷的外室,胡乱惹是生非, 那便自己滚回府去刑房领罚,受完三十个板子的罚,便去城郊的庄子去, 颐养天年吧。”
靳星渊觉得自己真的是脑壳痛,他本以为孙嬷嬷是个好的,毕竟她是他的乳娘, 有这么一层旧时情分在里面,她总该处处为他着想。
况且孙嬷嬷身为靳府的四名管事嬷嬷之一,她也是事事都办得体贴周到,对下御下有方,对他也体贴恭敬,言听计从,从不吭声反对,因此才派她这位嬷嬷来甜水巷暂且照看一下苏皎皎。
谁料想得到,不仅孙嬷嬷不仅有胆子将彩云这婢子安排在自己身边时刻若有似无的勾引,更是不知悔改,敢磋磨苏皎皎,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古语有云,奴大欺主,古人诚不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