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皎此刻已经将手中的石榴籽吃得一干二净,她一听到这话,心头有些郁闷,可圣人的意愿容不得她拒绝,她只好苦着脸道:“这,皎皎晓得了。”
“那明日,皎皎要不要戴着帷帽遮住脸,免得招惹风波啊?”苏皎皎又一脸发愁地问道。
她记得,以往每年秋猎,爹爹都会参加,听闻整个上京有头有脸的文臣武将都会参与狩赛,一日为期限,比赛谁猎得的猎物多,也会有贵女们在场,名义上是陪同父亲或兄长,实际上是来多多结交适龄的郎君,调风弄月的。
只是,她以前年纪尚小,不着急相看郎君,也不喜骑马、射箭这等男儿崇尚的六艺之二,因此她从未参与过秋猎。
“不必,你如今是苏皎皎,只是个同死去的温明月有几分相似的平民女子而已。”
靳星渊看出来了苏皎皎的担忧,他薄唇浮动,又出言安慰道:“别担心,圣人不过是看一眼你,其余人等,也只会相信你是一位同温明月模样相似的姑娘,是爷的良妾苏皎皎。”
第50章 行掴刑 赏赐给她几记耳光,让她晓得尊……
光阴荏苒, 天光很快由浓黑变成了鱼肚白,晨光熹微,朝暾初露。
苏皎皎一夜未眠, 在靠墙的罗汉床上辗转反侧, 一想到明日要在很多熟悉的人的面前露脸, 她便觉得有些胆怯,心中惶恐不安, 忧思难解, 她紧闭双目, 却怎么也睡不着, 只在天光乍亮的破晓时分,堪堪眠寝了半个时辰。
“苏姨娘,天亮了, 该起身更衣洗漱了,爷还在翠玉院等着呢。”
蝶儿一踏入内室,见苏皎皎醒着,便赶紧催促道,又粉唇翕动几下,添嘴道:“姨娘可真是好福气,爷居然肯带你去秋猎。”
“今日秋猎,那么重要的场合, 听说圣人亲临,二皇子也会参加狩赛,还有好多的文臣武将, 上京贵女也有很多来凑热闹的,蝶儿也想去凑热闹呢。”
蝶儿一边伺候着苏皎皎更衣,换上一套新的春秋款的石榴裙, 半蹲着身子帮她系好腰间的绦带,一边笑吟吟地打趣道。
“你啊,那么喜欢热闹,等我回来了,带些野味给你吃。”
看着蝶儿一脸期待的模样,苏皎皎的一颗悬着的心的紧张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她想,圣人的命令她拒绝不了,不过圣人此番看起来倒也不像是冲她兴师问罪的,想来想去心烦,索性什么也不想,到时候在猎场上痛痛快快地同靳星渊一起玩一场。
“谢谢姨娘,姨娘对奴婢可真好。”蝶儿一脸喜气道,说罢,她又端来漱口用的清茶,递给苏姨娘漱口。
等苏皎皎更衣洗漱一番,又化了一个浅浅淡淡的朴素妆容后,便听到了门外靳星渊的冷冽声线的催促,他道:“皎皎,你好了没,该出发了。”
苏皎皎听到了催促声,她赶紧从妆台旁坐起身,几步走到了门口,推开门,入眸便是靳星渊的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以及他今日难得穿的不是飞鱼服,而是一身月牙白的猎服,蜂腰猿背,身长玉立,立在屋门口。
“爷。”苏皎皎展露笑颜,甜甜一笑。
“皎皎,走吧。”靳星渊的冷冽声音道。
二人一起并肩走到了靳府的门口,门口停着一辆单人用的小型马车,还有一匹黑色骏马,那是靳指挥使日常骑惯了的马,马平日里顽劣得很,只在指挥使大人的面前,温顺得没有半点脾气,任打任骑。
“爷,您不同皎皎一起去猎场啊?”苏皎皎猜也猜得到,却依旧是抬眼看向靳指挥使,红唇翕动,明知故问道。
秋猎是重要活动,每年的这个时期,至少锦衣卫三分之一的人手会去猎场负责各处的守卫,防止有刺客闯入行刺,靳星渊身为指挥使,职位重要,公务在身,他只得先行一步。
“猎场的守卫主要是由锦衣卫负责,所以爷得带领几队锦衣卫提前去猎场看看,在猎场的紧要处布防人手,因此,不能同皎皎一起出发了。”
靳星渊的神色颇有些遗憾,说罢,他便踩上马镫,骑马一路朝着锦衣卫的方向去了,一骑绝尘,靳府门口立着的苏皎皎很快就看不见那道月白色身影了。
苏皎皎上了马车,马车起初在官路上还四平八稳的行驶,到了猎场附近的山岭便一路颠簸起来,好不容易才驾驶到了猎场。
到了猎场,苏皎皎递给守卫金色的请帖,在得到准许后方才入内,她也不晓得靳星渊此刻在哪里,因此便一路行走,迈着莲步去了女眷们聚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