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了。”梁叔笑笑,转过身一路眼睛没抬,将鱼锅放在了桌上,转而问:“喝什么茶?我让人烫一壶。”
“白茶。”俞顾森没做犹豫的脱口而出。
梁叔道了声好,就下去了楼。半路一服务生端着一盅燃上的薰香,正准备上楼,被梁叔给拦下了。
“怎么了叔?”服务生不解。
“没怎么,你忙别的去。”说着自己去烫茶。
“你不是不爱喝白茶?”这边宋蕴看着俞顾森筷子夹了一块又香又嫩的鱼肉片,递着喂进她嘴里。
“怎么,我就不能变变口味?”俞顾森将另外挑好鱼刺的一碟白嫩肉块,送到宋蕴面前。
说话间手机响起,他让宋蕴先吃,自己放下筷子起身过去一旁的窗边接电话。
“怎么了?”俞顾森口气貌似不太好,甚至话音有点冲。和刚刚还在说笑的他,反差过大。
对方说了句什么,他口气命令式的干脆:“让他明天之前把漏掉的材料补齐,补不上立马收拾东西走人!”
对方说了点难处。
俞顾森握着手机,手背绷着几条蜿蜒青筋:“就只会说没有是吧?”
对方一连说了几声:“他们也觉得很对不起俞总,真的很对不起您。”
“道歉有用,那每天是不是就不用干事了?没接手能力,让他趁早带着他那些人撤走!”
电话里人小心翼翼问了句:“那——撤哪里?”
“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宋蕴印象里,没有见过俞顾森接一通公务电话曾这么疾言厉色,发过这么大的火。顿时刚刚吃的正欢的她,筷子停在了那。
俞顾森收起电话,重新坐过来,看过宋蕴,就只见她筷子咬在嘴边也不动,怔怔的盯着他看。
于是眼神重新换上一层柔和,和刚刚的那个他完全不同,缓着音色问:“怎么不吃?不合口味?”
宋蕴摇摇头,表情里透着点稚气未退一般的呆萌,眨了眨眼睛,圆润脸颊一鼓一鼓:“我怕你嫌我吃的多,也让我滚到你看不见的地方。”
“......”俞顾森哼笑了声,看人可爱那样,忍不住伸手过去揉了揉她头发,哄小孩似的,“吓到你了。”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宋蕴将筷子戳进面前碗里,也是此刻方才觉察出俞顾森眉眼间那点不愉情绪。
“我怎么会心情不好,小孩子别想那么多。”俞顾森拿话宽慰她。
“我不是小孩子。”宋蕴不满。
当晚他们在山上过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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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蕴一连几天被压榨,有点吃不消,半夜床板咯吱咯吱响动,她有点力气全用在往俞顾森肩头咬牙印,脖子上种草莓去了。狠着力道,一心就想把人咬痛一样。
结果自然是事与愿违,反噬的后果很严重。
咬到最后反倒自己委屈哭的不行。
犹如困兽之中,想挣扎出一种永恒。
早上起来一身的痕迹难消除,宋蕴坐在梳妆台上,一管遮瑕膏用下去多半管。
俞顾森咬着牙刷走过去,手摸了摸后肩膀,疼的皱了皱眉,又摸过脖子,拉了下宋蕴,往自己脖子上一片一片的草莓印指了指:“给我涂一下。”
“不涂,想让你出去丢人。”宋蕴直接拧上盖子,“想让你那些对你恭敬有加的属下们都看看,他们平日里看见噤若寒蝉威风凛凛的俞总,私生活是多么的荒淫无度。”
“也行。”没想到俞顾森应的爽快,漱了漱口,“刚好最近集团有个材料应用的难题要突破,这就让秘书处拟发个邀请函到航研方,就说邀请航研所的宋研究员过去技术交流。行程就由我来陪同好了,”说完两手支在洗手台,倾身凑过去在宋蕴嘴角印下个吻:“不知夫人觉得可好?”
宋蕴眼睫毛轻轻扇合,“谁是你夫人?”
“当然是你。”俞顾森提了提唇,起身往外边走。
宋蕴却是忙从梳妆台上跳下来,拧开手里的遮瑕膏,追上人,拉着他胳膊踮着脚也要给他涂,“你别动,这个必须涂。”
别人不清楚,但俞顾森这里,别说一个邀请函那么正式的东西寄到航研所,哪怕是他们单位一个电话过去,她这个小小航研所的研究员就会被各级领导分秒必争的以最快速度,呈送到俞顾森面前。
是真的会发生。
到时候大庭广众的,他这脖子,她怕不是想撇清都难。
老狐狸。
宋蕴后悔吐血,追着人涂了半个小时,方才满意收工。
最后临出门回程时候,摸到手机看时间,随手翻动方才看见父亲来的那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