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说以后我想接管家里的生意,你怎么想?”
“你爸的吗?”
“不,我妈是我外公的独生女,这么多年来,家里的生意一直以来都是外公在管,我上大学后,外公就有意让我接管公司,虽然也问过我的想法,但其实只是在试探我的态度,毕竟,在他看来,我以后接管家里的生意是板上钉钉,迟早的事。”
“那你讨厌吗?”
“不讨厌。”
谢祈宴握起她的手玩了起来:“我去上都的第一天去就明白了自己长大后该负的责任,况且,外公现在老了,忙活了大半岁数,也该好好享受晚年了,让我尽孝道了。”
黎晚晚上去捏了两下他的脸:“哦~你成熟了,谢祈宴,你现在是成熟的大人了。”
谢祈宴就势蹭着她的手:“我以为你要说谢祈宴你变得超俗诶。”
“我哪有这样?”
黎晚晚反驳道:“我只希望谢祈宴做你想做的,因为我知道成长意味着什么,变成大人后又要抛弃些什么,如果你真的想做,那就去做吧。我支持你的选择。”
谢祈宴直接靠了过来,头在她肩头:“晚晚,你真好。”
“你也是。”
“哪里好?”
“可以赚大钱,然后,养我啦。”
“你想的挺美?”
“不行?”
“行,你可以想得更美一点。”
“那我每天要从500平方米的床上醒来,坐直升机从250层楼飞下去。”
“……”
*
暑假即将走到尽头,各大学校都发布了相关的入学信息,内容不尽相同,几张一寸二寸的证件照要提前备好开学上交。
临回北城里的前一天,许红萍闭店一天就为了替他们拍照片。
毕竟是证件照,温禾格外注重形象,早上起床后给自己画了妆外还替黎晚晚他们打了个底。
老实说,他们一行人能凑一块去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平时大家口中默契的嫌弃彼此,但真要待一起就能发现,帅的美的各有特色,五个人里还真找不到丑的,尤其是谢祈宴,打了底反而显得假了。
再来谢祈宴也不需要拍证件照,在场就他一个人素着脸,但帅的挺牛逼的。
许红萍的工作室在家不远,过两条街就到了。
店面前的路并不宽敞,周围的店面也靠着近,但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前后通透,位置宽敞,不显闭塞。
许红萍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店面,从上到下,一楼是简单的拍摄点,二楼专门用来拍摄艺术写真的几个房间,今天没有客人,几个房间都是空的。
墙壁上展出了不少的照片,全是经许红萍之手拍摄的,有明星也有素人,但大家都很漂亮,都美的各有千秋,一点都不模板化。
店里有拍摄的服装,他们几个人各自选了一件轮番进换衣间去换,几轮下来,一个下午也就过去了,期间,谢祈宴就在屋子里到处转着,直至停在了一面墙边,看了很久。
晚上大家在附近下了趟馆子,算是许红萍为他们践行,一顿饭吃下来,聊的多了,大家还就真开始舍不得离开这里了,散席的时候,还约定每年大家都要来一趟。
饭后大家要回家收拾行李,谢祈宴的行李少,被许红萍叫回去取他们拍的照片。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照相馆,许红萍让谢祈宴一起帮着裁剪,两人在工作台坐下,安静做着机械性的活,全程都不说话。
直到许红萍裁完一组照片,谢祈宴才听到她问:“你是不是害怕我?”
谢祈宴先是一愣,随后摇头,不急不躁的回道:“怕不至于,但你是晚晚的家里人,我除却客气,是要更尊重您一些。”
许红萍多看了他一眼:“果然,人好看,话也说得很漂亮,晚晚能跟你在一起,你不是没点手段的。”
这话说的讽,但是也不无道理,谢祈宴认可她的潜台词:“因为晚晚没那么好追。”
“是吗?”
许红萍:“我看她挺单纯的,不然单纯还能被耍?”
谢祈宴是抱歉的:“是我不对,是我那时候考虑欠妥。”
“行了。”
许红萍:“我提这一嘴也不是要你跟我道歉。”
谢祈宴没说话,许红萍抬头,看向对面墙上的照片,沉默半晌,才问:“你妈过得好吗?”
谢祈宴的动作凝滞,在片刻后,才摇摇头,平静道:“她去世了。”
这回轮到许红萍愣住了,也是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
“一年前。”
“发生了什么?”
“躁郁症,和我爸离婚后没熬过一年就走了。”
谢祈宴手起刀落,话音也很平静顺畅,似乎诉说着的是别人的家事,离开的人是别人的母亲: